若绮搭着他的手臂站直了：“还好。”
后面涌上来的人流纷纷绕过他们，停留在原地不安全。温宁海一手牵着若绮一手护住她，两人退到旁边商店的橱窗那里。
若绮道：“有一点点扭到了，多动几下就好了。”
“我看看。”温宁海蹲下，大衣衣摆垂在地上，脱下她的一只高跟鞋去检查。
若绮有些不好意思地要从他手里抽回脚，却被他一把按住了：“别动！”说着托住她的脚踝轻轻转动揉捏。
这当然不是温宁海第一次替她捏脚。但以他们现在的关系，这样的举动显然比亲吻拥抱还要引人遐思。
保镖在这时出现，温宁海接过他递来的平底靴就要替若绮换上。
“我自己来！”若绮挣扎着，弯腰去穿鞋。
温宁海擡头看了她一眼，深棕色的眸子里看不出情绪。若绮倏地住了口，任由他蹲在地上替她换上两只鞋子。
橱窗玻璃里的暖光打在他俊秀突出的眉骨上，衬得一双漂亮的眼睛更为深邃，长长的睫毛如羽扇般垂下。若绮眸光微动，不知今夕是何年。
待两只脚都穿好，温宁海从容不迫起身，轻描淡写地掸了掸大衣上的灰尘，极其自然地牵过若绮的手：“走吧，来都来了，一起去看跨年倒计时。”
保镖在前面替他们开路，若绮跟着他穿过水泻不通的人群走到入口。
楼上的厅里几乎坐满了人，新年气氛浓郁，张灯结彩地拉着各式条幅彩带，好容易寻了一处角落里的空位坐下，两人要了鸡尾酒，又取了点小食。
有工作人员过来互动拉人去舞池跳舞，到了他们这一桌，温宁海摆摆手，对方又要去拉若绮，被她同样拒绝了。
工作人员耸耸肩，遗憾道：“HAVEANIIGHT！”离开后又转身补充：“YOUAREMADEFOREACHOTHER！”
温宁海豪爽掏小费：“THANKS，HAPPYNEWYEAR！”
转头对若绮说：“等会儿他们会带我们去一楼，然后去外面露天广场上看BALLDROP。”他指着外面讲解：“跨年倒计时60秒内LED球会从桅杆上面降落，最后零点时分到达地面，会有彩带和烟花。”
“我知道他们这个跨年仪式，每年纽约的传统项目。从1907年就有了。”
“你看过？”温宁海不记得之前同她一起来过纽约跨年。他也是宁珊上学那会儿抽空陪她来过一次。
“第一次看。”若绮淡然道：“老美这么有名的跨年活动，好多年前来跟剧组来纽约拍戏，听剧组里同事提起过。”
两人又坐了会儿，工作人员过来说可以下去了。他们乘了直达电梯去1楼，走到外面的广场上，周围栏杆外早就挤满了人。硕大的水晶球悬挂在半空中蓄势待发。旁边的舞台上有乐队正在表演，欢乐的气氛感染着所有人。
若绮眉毛一扬，笑道：“真有趣！”
温宁海同样笑着看她：“确实！”
他们举目四望，但见高楼大厦霓虹闪闪。来自世界各地、肤色各异的人的脸上都洋溢着欢乐的表情，期待着新的一年的到来。
时至今日，尽管二人已经见过太多风景，却仍然在这一刻，不由自主地被这样盛大的的、雀跃的氛围感动。
“10、9、8、7、6、5、4、3、2、1”电子屏上的倒计时读秒最终定格在“happynewyear”，烟花在高空炸放，五颜六色的许愿标签漫天落下，人群中爆发出阵阵欢呼，人们互相拥抱亲吻祝福，迎接新年的到来。
“若绮。”温宁海的声音盖过四周的喧嚣繁华。手上一暖，若绮回眸，撞上一双暖意融融的眼睛。
“新年快乐！”温宁海眉眼舒展，英俊斯文的面孔一如那年落雪的星光顶楼。仿佛有魔力般地，这一刻，若绮心中“哗”地一下，那些积压在心底晦涩难言的情绪如船桨划开湖面，清澈见底，拨云见日。
她情不自禁展颜而笑：“新年快乐！”
他们的手交握在一起，默默相视。温宁海的脸在眼前放大，若绮垂眸，睫毛微颤，温宁海托起她的下巴，然后轻轻地，在她的嘴唇上咬了一口。复又星眸半阖地凝望她，见若绮没有排斥，他的嘴唇再次贴上，舌头撬开她的牙齿顶了进来，拥着若绮加深了这个吻。
周围的声音仿佛倏地一下消失了，整个世界都好像停止了转动。只余彼此的心跳声和唇齿相依的温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