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还道德绑架上了。
二十双带着精美包装的高跟鞋整整齐齐地被放在门厅。秘书助理留下清单带着员工扬长而去。
王瑞恩看着门口一摞鞋盒,心里“腾”地升起一股无名妒火,怒极反笑:“我来的真不是时候。”
若绮索性破罐子破摔,趁大门没关,伸手做了个“请”的动作:“你早点回去休息吧,我也累了。”
这明晃晃的逐客令着实令人恼羞成怒,时至今日,除了方若绮,他王瑞恩还在哪里吃过这种憋受过这等委屈!他胸膛上下起伏着,深色的眸子里情绪翻江倒海,垂在裤子两侧的手不由自主地握成了拳。
若绮不去看他阴沉得要滴出水的脸色,她也不知道怎么好好的,这趟回来就这么不太平了。
王瑞恩脚步一动,若绮当他要走,下一秒他却“砰”地一声把大门带上了,若绮只觉眼前一片天旋地转,身体被抵在玄关处的墙壁上,王瑞恩擡手扣住她的后脑勺,两人紧紧相贴,炙热的吻像狂风骤雨般落了下来。
若绮起先还推搡了几下,很快又鬼迷心窍地,两只手攀上了王瑞恩宽厚的背,嘴巴微微张开,一时间两人吻得难舍难分。
“早就该这样了。”吻与吻的间隙,王瑞恩望着她被吻得绯红的两颊,喘息呢喃。深邃的眼睛里全是汹涌的情欲。
若绮的两只脚被吻得几乎站立不住。忽然腰上猛地一紧,眼看王瑞恩就要抱起她。“老王。”若绮蓦地抓住他要进一步动作的手,眸中水色春光一片,惹人怜爱。然而接下来她说出的话却足以令王瑞恩多情的眉眼染上霜色:“我们……还是做朋友知己吧。”
王瑞恩神色一凛,擡起她的下巴迫使她正视自己:“你和温宁海之间发生了什么?”
若绮垂下眼眸:“什么都没有……”
王瑞恩斩钉截铁:“不可能。”
若绮挣扎着摆脱他的禁锢。一只手捂住眼睛,“真的没有。老王,我不能回应你的感情。这对你不公平……”
“因为温宁海?”
若绮眨了眨眼,缓缓道:“……是。”
王瑞恩放开她,若绮几乎要跌坐到地上。她扶着墙壁缓缓站起来,王瑞恩一言不发地转身离开了。
若绮坐到沙发上,望着空荡荡的门厅发呆。温宁海送的鞋子还摆在那里,本来该是一个悲伤的气氛,却因为这一堆高高的鞋盒又显得有点滑稽和突兀。
她想笑,却发现自己笑不出来。
若绮蜷缩起身体,把脸埋进膝盖,闭上了眼睛。命运是如此巧合。十年前她拒绝了黎华,十年后她再一次地,以同样的理由拒绝了王瑞恩。
大门被人从里面关上了。若绮听到了脚步声。
“我发过誓不让你再难过的……”王瑞恩的叹息声在头顶上方响起,若绮擡眼,对上了一双温润如玉的眼睛,一如,很多年前的那个夏天。
青青草地,树上蝉鸣声悠长,河水在午后的日头里泛起金色的涟漪。
王瑞恩在她面前蹲下:“刚才下楼的时候,不知怎么的,就想到了我们年轻那会儿分手的事。”他摇摇头,面上带了些羞赧:“都多少年前的老黄历了。”
若绮鼻腔发酸,再也忍不住地伸出手,捧过他的脸:“老王……”她声音发颤,连带鸦翅般的睫毛也在轻颤。下一刻,她低头咬上了王瑞恩的嘴唇。
王瑞恩一颤,反客为主地,一把把她压在身后的沙发上。
他们纵情啃噬亲吻着彼此,濡沫交融。
若绮的头发散了,身上的衣服也乱了。
理智和欲念在她的头脑和身体里天人交战。她看见落地窗外阴霾的天空,铅灰色的云层。温宁海说,若绮,你当下没有解决的课题,也许眼前可以绕过去,但总有一天命运会再次把它推给你,迫使你再去做决定,直到把它完全解决为止。
十年前她对黎华说人生本就有太多无果,感情的事也不是考试答题,非要有一个标准答案。
“专心点!”王瑞恩掰过她的脸,一副饱含情欲的沙哑嗓音:“你这样,会让我很没面子的。”
若绮对上他动情的眉眼。漂亮的眼睛几乎要滴出水来。
她略微撑起身体,心跳声和喘息声鼓动着耳膜,热浪翻涌。
“到床上去。”倏而,她咬着王瑞恩的耳朵说。
这道题,她不想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