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有苦衷的。”
“你有苦衷我管不着，但是我告诉你，你我都是伤害过方意的人，如果你觉得方意也相信你这套说辞的话，你就去告白，看看她到底会不会因为你的告白而感动的一塌糊涂，忘记所有。”
回忆结束，没能从方意脸上看到她想要的答复，是悲也好，是喜也罢，付可曼只想给高中那个未知的下午的后续有个答案。
方意平静而又疏离地开口：“我没跟他在一起。”
“为……为什么？他不是喜欢你吗？”
“他喜欢我，并不代表我就要和他在一起呀。而且……初心也变了。”其实，他们其中几人都变了，只有一个人坚定不移地爱着她，用着一颗初心小心地爱着她。
“初心？你信这个？”付可曼不解，“时间久了，人都会变，更何况情啊爱啊那些虚无缥缈的东西。”
方意不急于解释，目光移向付可曼身后，语气坚定：“我认识的一个人就可以做到。”付可曼疑惑地扭头，却见方意向她身后招了招手，“许是刚刚相识，又或是长久相伴。这个人看你的眼神就如同第一天你进入他心房时的一样，不多一分，也绝不少一毫。在彼此的眼中永远都是最初的模样，也是最美好的模样。”
陆曙见到方意招手，就晓得自己偷偷跟着被暴露了，于是干脆光明正大地过去。
“怎么样？谈完了吗？”
付可曼闻声擡头，见到多年未见的陆曙，先是愣了一两秒，随后像是想明白的样子，没再说话。如果是陆曙的话，方意说这话也不奇怪，后来她听班上同学说陆曙后来去了珠子断的地方，一颗一颗找。
再后来他们就毕业了，再也没了联系。他们俩走到一起也挺好的。
“嗯，就走了。”方意起身，将手搭在陆曙的掌心，就要离开。
付可曼其实还有话没说完：“那你跟楚婉还有联系吗？”
“时间久啦，已经有很久没有见过面了，楚婉她现在过得应该很好。”方意自己都不知道为何会不假思索地说出这样的话，“楚婉”这两个占据了方意一整个少女时代的友谊篇幅的字居然就能这样轻轻松松地被提起。没有任何情感的碰撞，没有埋怨，没有愤恨，也没有惋惜，就像是看待一个普通的同学那样简单略过。
跟付可曼告别，陆曙牵着方意的手，走向停车位，他好奇地问：“你真知道楚婉现在怎么样了？”
方意摇头，十分坦诚：“不知道啊，我瞎说的。”
方意以前想要是她跟楚婉从不认识就好了，免得增了那么些烦恼。但是转念又想，她确实是真真切切给自己带来希望和信心的那一个特殊的存在，这段友谊对方意而言太过特殊。
楚婉是她在安城认识的第一个也是后来好长一段时间内的唯一的最好的朋友，她仍旧感谢楚婉，同样也无法忘记最后的悲惨收尾。如今能这样轻描淡写，方意觉得她真的完全不在意了。
已被遗忘的人，若不是被刻意提起，谁又能专门想起呢？当初那些过去的尖锐早就被漫长的岁月冲刷的没了棱角，连同这段回忆带着的那个人也一起淡出了记忆。
有的人会在旅途中部下车，但还会有新人从中段上来与自己共同欣赏沿途风景。
“行吧，李库琪在群里摇人呢，说我们再不过去饭菜都要凉了。我们明明要吃的是冷面，她在说什么？”陆曙一脸费解地转动方向盘打算启动车子。
“库琪的意思是我们再不去，冷面的冰块应该快要融化了。”
“哦，看来还是你最了解她。”
方意笑笑：“是啊，我就是很懂她。”
“那我呢？”陆曙又将车倒回去了，得不到答案他是不会开车走的，冷面的冰块就让它化吧。
方意不免好笑，心想陆曙连这个也要争一争。不过她想故意卖个关子逗逗陆曙：“嘶——不好说。”谁叫陆曙这个家伙之前那么装，瞒她瞒得好苦。
这下陆曙不干了，他怎么能比不过李库琪？李库琪哪点比他强，能让方意这么了解她？还是说方意不满意他？觉得他没服务到位？
“我生气了，方意你得花好长时间哄我了。”
“好啦，我们的以后还有那么长，我想用一辈子去熟悉你。”方意见车窗外没人，解开安全带，垫起身子，亲了一下陆曙的侧脸，然后迅速坐回去，“我饿了，我要去吃饭。”
得到老婆香吻一个的陆曙瞬间兴奋，隐形的耷拉下来的狗耳朵好像立刻直立：“得嘞！小意同志安全带系好，我们现在就出发！”
方意坐回副驾驶，看着外边的青碧树木，感慨今年的初夏来得是这样早。
夏天对方意和陆曙而言总是意义特殊的，他们于盛夏初见，又在小暑重逢，好似每一年的蝉鸣和绿叶都是他们爱情的见证。喜乐作陪，悲欢为伴，都只为一人。
如同绿植偏爱朗朗日光，陆曙永远偏爱方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