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53.吃饱才有力气当超级反派我的导……
杰森觉得自己像是忽然变成了童话故事中的人鱼——他张口结舌,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仿佛被人剜去了声音。
但他比人鱼公主还要倒霉一点儿，他肯定是遇到了一个法术蹩脚的三流海妖,因为他的双腿现在也根本也不听他的使唤。
冷静，杰森,冷静,那只是束花而已，那一定只是一束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花而已！
“这是什么意思，主厨？”他试着搬出了自己开玩笑专用的语气,似乎不管用，他听起来还是很慌张，“现在补给我欢迎花束是不是有点晚？”
佐伊只是笑，三色花束凑在杰森鼻子底下,弄得他有点想打喷嚏。
“作为欢迎花束是有点晚。”她笑着摇摇头,仰着脸和他对视,“作为告白花束的话,时间正好。”
杰森呆滞了一瞬，心脏又开始隆隆作响。
他闭上眼睛，试图用冥想的方式安抚自己快从胸腔里跳出来的心脏…如果不是他一闭上眼睛,眼前就全是佐伊的残影的话，这也许会有点用。
“你…喜欢我？”他不确定地说,语气干涩，喉咙发痒。
好事发生在自己身上时，他的第一反应总是怀疑。为什么蝙蝠侠会选中他,为什么佐伊会喜欢他？质疑对方的决定和精神状态总是比相信自己值得更为容易。
“是的，没错，就是你——杰森,红头罩，我最喜欢的超级英雄。”她认真地和他对视，琥珀色的眼睛中盈满爱意，闪烁着小小的、蜜糖般的光芒。
杰森觉得自己就要融化在她的目光里了，他好像正在出汗，像是喝了一大杯热气腾腾、加了蜂蜜的甜牛奶。
“你、真的…”
“当然是真的。”她硬把花塞到他的手里，两只手捧住他的脸颊，像是要把自己的心意顺着目光直接注入他的大脑里，“你这么好，谁会不喜欢你？”
他妈妈，被他偷过东西的商店老板，被他偷过钱包的路人，被他抢走代号的迪克，他殴打过的所有反派，他没殴打过的所有反派，死在他手下的恶棍ABCD…人数众多。
“我没那么好，主厨，我说真的。”杰森自嘲地低笑了一声。
佐伊抿着嘴唇，唇缝向下弯成一个不满的弧度。
“对我来说很好，特别好。”她仍然托着他的脸颊，语气真挚诚实，“再说啦，就算你没那么好，那我就喜欢没那么好的杰森和红头罩，没什么大不了的。”
“如果我不是个超级英雄呢？”杰森脱口而出。
超级英雄的行事准则太蠢了，他受不了这个，如果当英雄注定意味着背负沉重的命运和悲惨的结局，那他情愿放弃这个头衔。
但…她喜欢超级英雄，非常喜欢。她对超级英雄有着全无保留的信任、热情洋溢的喜爱。
如果他不是个英雄，她还会对他有相同的感情吗？
“那…你要统治哥谭吗？”佐伊没有松手，语气带着笑意，她逐渐凑近的样子在杰森眼里像是电影里的慢镜头，杰森能看到她因为忍笑轻轻颤抖的睫毛，“你要毁灭世界吗？要炸掉整个太阳系吗？”
“如果你坚持要加入邪恶阵营……”她故弄玄虚地停顿了几秒，杰森的心也猛地提了起来。
看够了杰森慌张失措的表情，狡猾的主厨又狡黠地笑起来，“我也还是会给你做饭的，吃饱才有力气当超级反派，才有力气逃命呀。”
主厨踮起脚尖，她凑得更近了。嘴角一掠而过的触感带着似有似无的柑橘香气，亲吻轻柔的像是被羽毛轻轻扫过。
杰森不知道她是不是在开玩笑，他完全沉浸在了主厨编织的温柔梦境里——就算他亡命天涯，被正义联盟全体成员追杀，逃命途中他也能吃到新鲜出炉的主厨特餐。
“所以…你愿意接受吗？”佐伊笑着问，“还是说，你还不喜欢我？”
杰森把下半张脸藏在花束后面，深吸了一口气：“不，是的，我是说…当然，我也喜欢你，主厨…非常喜欢。”
亲口承认自己的心意后，杰森感到心头一松，感情像是山洪般倾泻而出。
他怎么会不喜欢她。她甚至不止一次出现在他梦里，会随时随地不打招呼就出现在他的脑海里。他总是在想她，恨不得在街上看见块橘子皮都能联想到她…就算是再迟钝的人也该认清自己的心意了。
杰森为数不多的恋爱经验都是从迪克那里听来的。人见人爱的格雷森说，如果你遇到了喜欢的女孩儿可不能扭扭捏捏的，应该大胆地告诉她，大不了就是被拒绝。追到手了更是要经常说我爱你，要让她时常感觉到自己被爱着，行动和语言上都不能少。
“如果你让你的女友怀疑你是不是真的喜欢她。”迪克蹲在滴水兽身上，跟他传授恋爱小诀窍的场景还历历在目。
黄金男孩那时穿的像个风.骚的迪斯科舞王，巨大的立领在狂乱的夜风里左摇右摆：“那你就准备好跪下赔罪吧。”
杰森当时的反应是什么来着？他仔细回忆了一下，想起自己当时的态度应该是非常不屑、嗤之以鼻。
“我才不会做那么没尊严的事。”
“天呐，小翅膀。”迪克夸张地大叫，他想惹杰森不痛快的时候就会故意叫这个杰森不喜欢的昵称，“难怪你还没谈过恋爱…听好了，在恋爱中稍微示弱并不代表放弃尊严，当然下跪也是，总有一天你会那么做的。”
“求婚的时候，我当然知道了。”杰森不服气地说，“除此之外想都别想。”
“求婚的时候，没错，但是也有其他情况会需要你…”
迪克的声音戛然而止，他张着嘴半天没说话，像个被踩到盖子开关的垃圾桶。
“好吧，好吧，不能这么早把你带坏…等你长大就明白了。”他表情复杂地说，不知道为什么把已经到了嘴边的话硬生生咽了回去。
杰森猜那是因为蝙蝠侠在通讯频道里对他说了什么。他到现在也不太清楚迪克指的其他情况到底是什么。但那不是眼下的重点，现在他只知道佐伊正热切地诉说了她的心意，而他让佐伊怀疑了他的感情，他或许应该道歉。
“对不起。”杰森说，在佐伊开口询问他为什么要道歉之前拦住了她，“没必要道歉，是的，我知道…先让我说完。”
如果不一口气说清楚，他也许会不好意思说第二次，他放下挡在脸前的花束，认真地看向佐伊的眼睛。
“我在犯罪巷长大…主厨，你也知道这里的孩子如果没人照顾过得都是什么样的日子，曾经我也和他们一样，在犯罪巷的街头摸爬滚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