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说这人嘴唇薄，吃东西还怪好看嘞。
那人吃完才慢条斯理说，说话眼神没有放到赵九身上，但是那眼神举止都说明了超在意，就差直接问，你是不是特意来找我的，偏偏说的话还要人猜。
“你是闲逛到这里的。”
“不是啊，这不是刚来到京城有点饿，就先在醉香楼吃了顿饭，想着你应该会喜欢。”
赵九嘴里叼着另一个腿，好吃，手有一下没一下摆弄着窗口的白梅，还不忘说话，显然这两人都没有食不言的规矩。
这个时间点好少见。
“这不是白梅。”姬染看着手上的油渍，闻言看向窗边的白梅，“这是珍宝阁用白蜡雕成的盆景，说是用什么香蜡。”
风吹时确实有几分梅花的香气，不过终究是不同于真正梅花凌烈风雪的寒香，少了几分味道，本想晚上的时候让下人换了，没想到赵九先来了。
“你要是喜欢……”
送你两字还未开口就想到对方的处境，薄唇抿了抿，姬染低声说道，“抱歉。”
当年四皇女虽说是秘密出宫，在明面上是去京城外的清泉寺为太子祈福，但京城有鼻有眼的人都清楚，那马车行驶的方向可不是什么国寺清泉寺，分明就是一出京城就直奔漠北，整个京城都知道，四皇女因为莫须有的罪名被皇帝‘流放’到了漠北。
时隔六年，对方出现的时候偏偏是一副什么都没有的样子。
京城中的暗潮涌动，可是连柳兰那个家伙都知道，来京城短短几日，就朝着要离开，也得亏六公主动作快，再待下去恐怕就要应急了。
怎么道上歉了，赵九伸手想要像小时候一样懒猪这人的肩膀，又想到终究不是小时候不讲究的年纪了。
改拦为摸，将对方梳的干净整洁的发型，弄的乱嘈嘈的。
赵九摸完才想起来自己两手都是油，连刚才靠垫都是胳膊肘夹过来的。
“她倒那儿了。”
“四皇女已经到京城来了。”
“那为什么还不过来。”
明黄色的衣袖随着那人放笔的动作，露出衣袍上绣的五爪金龙。
“四皇女她……她…”大总管擦擦汗，还如实禀报，“四皇女去了醉香楼，许是赶路饿了。”
皇帝没有继续问下去，一时间静的只有磨墨声。
大总管也不敢擡头，每次有关四皇女的事儿，就算是跟在圣上身边二十多年他的都不能揣测。
好在老皇帝没有继续问下去。
大总管也松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