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不知道为什么从测量过身高后就不是很高兴，默默缩在一边自闭，尽管如此依旧没有离开岸边，也就是赵九一开始放置它的地方。
这一自闭就连尾巴都不缠人了。
好吧，又缠上来了。
赵九低头看向亲呢蹭着小腿的尾巴尖尖，伸手一掐，刚才再怎么缠都好，现在影响她走路了。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03好像更自闭了，比刚才还严重，浑身僵直。
03依旧不愿意看她，黑发在身下铺开，别过去脸，只是裸露在外的皮肤泛粉，鲛人有这个症状吗，离开水时间太长，总不能是对空气过敏吧。甩甩脑海中自动检索的相关剧情，一手尾巴，一手穿过背脊，一使劲，直接将人抄起来。
下意识颠了颠的赵九没忘这次的目的，擡步走向称。
没办法，对方对于这次电子产品有着先天的抗拒，赵九只能采用这个方法。
一人一鱼的重量，减去人的重量，就是鱼的斤数。
03根本没有反应过来，身体腾空，下意识伸手去环赵九脖颈，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的03，低头看向赵九，没有了口罩遮挡，能很好看清赵九的容貌，胸口涌出一股奇妙的波动，有意识起就无法被忽视的‘缺’得到了满足，黑色，喜欢。
相较于其他兄弟姐妹，03是幸运的。
天生黑发黑眸，没有死于同族的虐杀，幸运的成长到了成年，有件很重要的事，是他的秘密，每当周身环绕水流，‘喜欢’‘喜爱’‘亲呢’‘渴望’…等等信息都被水流传递给他，意识刚诞生时，便承受着陌生的‘爱意’，随着长大，对自身能力掌控，才明白那是他自身的情绪，水流延伸了他的感知，整个人浸入水中时，那种满足感。
一旦被打破，来自基因被’爱‘刻意压制的杀戮，会毫不留情撕碎任何靠近领域，打断他感知的所有生命。
食物链顶端猎杀者的本能和基因’错误‘的对峙，让他对于闯进领域的实验体产生了消灭，而不是捕猎的本能。
真是奇怪，他倒是不排斥就是了。
03又贴近了些，想要……这个人。
抱着03登称的赵九还想着，地上的尾巴怎么办，谁知道下一秒好似知道赵九心有所想，自觉卷曲缠上唯一能缠的。
被缠的赵九：……行吧。
快点检查完，快点回去干饭。
这家伙整的，到下午了都。
记录完最后一项数据的赵九，转身看都不看露个脑袋，幽怨眼神的03，挥挥手离开，一点都没有用完就丢的渣人的自觉。
提交信息之后，赵九直奔食堂，赶上了晚饭。
研究所还是很大方的，给了赵九部分权限，虽然活动范围有限，比刚进入这里被当作食材好多了。
果然人不能过的太差，不然底线就降低了。
研究所核心试验区，穿着白大褂的实验人员人来人往，其中一间办公室内。
“老师，为什么让那个人。”
脸上有伤疤的青年想到刚才从监控看到的，一人一鱼和谐相处，说话没控制住加大音量，反应过来后，脸色惨白，连忙向着坐在主位上的老人道歉。
“老师，我不是，这个意思。”不是质问的意思。
想起帮老师处理的那些不听话的‘叛徒’，青年脊背漫上寒意，连忙低头认错。
“我知道。”
老人只是淡淡回了一句，语气中夹杂着无奈。
青年是他最得意的弟子，不然也不会什么事都交给他，来到这个实验基地也带着对方，他叹息，“我知道你只是太心急了，这次的实验数据是个大收获，那个停滞的课题可以重新开始了，你先去准备吧。”
“是，是！”
青年先是一愣，随后好像想到什么，转身离开这间办公之。
房间一时只剩下两个人，一直站在老人身边的中年女人，想要说什么，张张嘴还是什么都没说。
中年女人脸上沟壑并不明显，看来瞬间，那双湛蓝的眼眸，往往会让人忽略眼角、鼻翼两边的细纹，可不要因为这就觉得这是个好人，真人不露相，想要反转激烈，越是这种平凡、让人觉得无害的人，越是容易成为大BOSS。
“毕竟奥来德之母，你有什么想问的就说吧。”
老者似乎知道她想问什么，目光平视依旧盯着屏幕。
“为什么，03对于98有那么高的好感，不会伤害她。”老人并没有等她的回答，又自顾自话回答。“03的‘父体’基因来自那位，传说中的存在，之前亚特兰蒂斯的实验区覆灭，相关资料全部葬送在了海底，细细算来是十七年前的事了，我…准确来说，是我雇佣的的一只小队，在那片残骸中发现了‘父体’基因，整个微雅实验区都是以此为基础建立起来的。”
“‘父体’基因，‘Z’源，怎么称呼都好。”老人从椅子上站起，整个人如同陷入某种幻境越发癫狂，他挥舞双臂，振臂高言，“真是不可思议啊，神话中的怪物们竟然会爱上一个人类。”
中年女人第一次见到老师这样的神态，也好似被蛊惑，“那为什么只有03……”
声音嘎然而止，老者在她彻底问出来问题钱，先将冰冷的目光投来，而后刺骨的寒意消散，快的让她觉得好似看到什么幻觉。
老人又恢复成了那副宽和的模样，如同解答后生问题的热心老人，说出的话却让中年女人打了个冷颤，牙齿止不住发抖，这是人类触碰禁忌最本能的反应。
然后她就听到了。
“‘父体’基因培育出来的时候，就有极强的侵略性，特别是面对同宗同源的血亲时。”老人继续说着，“他们本能的掠夺，掠夺拥有与自身同宗同源的血肉。”
其他那些东西他们根本不会在意。
老人至今还记得那一幕，被投放到同一实验池内，拥有相似面庞的鲛人们从一开始持续到最后的厮杀，可就在被血水染红的池子中，有一个特别的。
基因真是强大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