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油杰答的很快,
“没有。”
下一个问题过了会才来,夏油杰也是第一次听到五条悟这样滞涩的声音。
“那她是杰杀的吗?”
“不是。”
在五条悟背对他的肩背肌肉将松时,夏油杰诚实道,
“她舍命救了我,我能救她,但我没有。”
很短的一句话,以至于很快就被五条悟收入了耳中。
好像每个字他都认识,合在一起又有些不太明白。
冷是从怀里冰凉的躯体一直刺进指尖,最后冻得心脏都猛地一颤。
五条悟喉头有些发干,还没来得及发声,却又被夏油杰的话把声音压回了发涩的喉头。
“她身体里有一颗子弹,记得帮她取一下。”
这是夏油杰这天说的最后一句话。
之后夏油杰便独自转入了夜色中。
而五条悟没有回头。
——五条悟有些不敢低头去看怀里的人。
不能土葬不然可能有羂索来偷盗尸体……如果选择火化是不是要问问亲属?她的父母…说起来她有家人吗?好像她和小理子那种无父无母的人不一样,似乎是有在意的人在世的。
之前她好像提过有给自己买过保险,不知道保险单在哪里。
………在混沌的思绪中,五条悟抱着少女冰凉却仍然柔软的躯体瞬移到了枷场姐妹在的山头上。
而那座山头上已经没有了两个姐妹,只有一道五条悟很熟悉的咒力残秽。
不用急着赶路的五条悟此时才能坐下来,平静地在夜风里环视这片被反转术式的能量彻底夷平的山头。
他的声音被卷在冰凉的夜风中。
“原来你真的学会了啊。”
没有回答。
———另一边,夏油杰牵着两个衣着都很破烂脏污的女孩走出了四合的深山,用咒灵载着两个女孩飞向市区。
“请问您怎么称呼啊。”
“…”
“那个姐姐您知道、您知道那位恩人的名字吗?”
“…”
“我们还能再见到她吗?”
“…”
“您的包似乎在振动…”
坐在咒灵上的夏油杰终于有了反应,他掏出口袋里的手机翻开。
看着来电却怔了怔。
在他没有注意时他已经点了接听。
“喂,您好…”
“那个蛋糕…已经不用了。”
“很抱歉,我知道,嗯,那个蛋糕已经不用了…啊,我已经想清、”
夏油杰的声音突然顿住,因为枷场姐妹突然有人应景地发出肚子的咕噜声。
夏油杰擡头就正对着枷场菜菜子有些窘迫又隐隐带着期待的清亮的眼。
夜晚里像水光清亮的招子一样。
夏油杰一下想到了一个醉夜时模模糊糊中看到的另一双眼。
“嗯…好吧,蛋糕留下,我马上来取。”
之后夏油杰在店家看着他满身血污惊恐的目光中提走了蛋糕。
找了个空地让枷场姐妹吃着蛋糕垫肚。
枷场姐妹被少吃短喝地囚禁了很久,饿得几乎用手抓狼吞虎咽,夏油杰下意识道“深夜吃甜食吃慢点,不然不好消化。”
只是他话一出口便愣了愣。
垂首目光落在手中的蜡烛上。
数字15的蜡烛等不到今天应该点亮它的人。
2006/11/1长岛千沢死于至冬的15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