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算什么呢?家入硝子抵不过麻醉剂的效用还是渐渐陷入沉睡,在她半阖的模糊视野里还映着流淌的血。
而千沢低头看着手臂的血液慢慢染红了家入硝子房间的地板,汇聚成一潭。
失血的不适的冷意攀附在皮肤上,伤口刺痛的感觉也难以忽视,像有蚂蚁在心脏处爬着。
千沢本应该在此时集中精神努力感悟着反转术式的应用。
可能失血太多,她反而模模糊糊地想着。
好糟糕。
好像把家入房间的地板弄脏了。
这样血迹干涸了很难擦洗。
——在后来,发生了很多事情后。
有次家入硝子无意和自己混蛋同级聊起那个亦正亦邪的危险家伙时,下意识道,
“总觉得她对于我们这方好像很有好感的样子。”
明明在那个时候与那个危险家伙相处最深的是五条悟,再其次也是夏油杰。
拥有盟友合作宿敌等等多重身份的五条悟他们还没有察觉的时候,硝子却不知道为什么直觉让她说出了这句话。
或许只是因为旁观者更清楚?——只是她大概不记得在那天之后,第二天清晨时,高专女学生的宿舍地板已经干干净净。
那时晨光从窗外流入,干净清新的山风,还带着冷,室内没有什么血腥气,有人在床头柜的暗角里燃了她常用来压血味的沉香。
只是这香味很快被山风吹得朦胧又模糊。
在她被人急促唤醒的时候,鼻腔里只有学弟汗水与热气的味道。
不会闻到那模糊的沉香味。
清清冷冷,像说着某人多此一举,且不合时宜的温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