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皎皎说着誓词，问他愿不愿意娶她。
他像是等不及般急匆匆打断她。
当然愿意，求之不得。
可当他反过来问她的时候，她没有回答，只是决绝地吻了他。
画面一转，下着暴雪的夜。
他握着刀，疯狂地朝身下的女人刺去。
池述心生恐惧，想阻止却无济于事。
身后传来细微的脚步声。
他回眸，一眼就捕捉到了在风雪里匍匐前进的乔皎皎。
他们在雪夜雷暴中对峙。
对乔皎皎的冷漠让他觉得痛彻心扉。
可她却对他说，别再杀人了。
跟圣诞节那天醉酒后说的话一模一样。
梦里的池述将她打晕带回了她家。
细心地替她处理好伤口，然后静静地躺在她身边抱着她。
直到天空露出鱼肚白，才依依不舍地在她额间落下一吻后离开。
随后迎来的便是警察和监狱。
只是他清楚地记得，乔皎皎问他是不是喜欢她。
答案是肯定的。
她又哭了，为什么他说喜欢她，她会哭得这么伤心呢？
之后，直到他处以死刑，他都没再见过乔皎皎。
随着子弹射入后脑的那一瞬间，梦境随之破裂。
清醒过来，又是乔皎皎熟悉的哭声回荡在他耳边。
幸好，只是梦而已。
*
乔皎皎没什么大碍，第二天就办理了出院手续。
池述因为伤在头部，就算检查没什么问题，也必须在住在医院静候观察。
到高一结束之前，他都只能待在医院。
而这段时间，早上上学跟刚开学那会一样，池冀先来找她，他们再去找叶云禾。
乔皎皎叹了口气，神情厌厌地走在路上。
落叶飘落在头顶，也没有发现。
池冀t“啧”了一声，动作粗鲁地替她掸去落叶：“叹什么气啊，一日之计在于晨，你把我一整天的斗志都给叹没了。”
乔皎皎捂着脑袋不想理他，故意又重重叹了一口气：“你什么时候说话变得这么文绉绉了？”
“恋爱使人成长。”池冀傻呵呵一笑，“阿云聪明，多亲亲，我也变聪明了。”
乔皎皎差点作呕，嘴角抽搐朝他敷衍一笑：“恭喜恭喜。”
“你跟我哥到底亲过没有？”池冀脸皮很厚地八卦。
她脚步一顿，脸颊瞬间红透。
脑海中闪过在医院的时候，黑灯瞎火的，她主动亲了池述。
可，她只是亲了他的嘴角而已，不作数的吧？
乔皎皎手脚慌乱地拍着他的手臂，瞥过眼支支吾吾地说：“没…没有啊，我们只是纯洁的同学友谊，亲什么亲！”
“科学证明，人在说慌的时候会眼神飘忽，手部动作变多，没亲就没亲，你打我干什么？”池冀看着她的眼神很睿智，仿佛洞悉了一切，“还有，你要不要照照镜子，你的脸好像快要爆炸了。”
“你哪来这么多歪理？”
“这可不是歪理，这是我的阿云宝贝告诉我的。”
乔皎皎一跺脚，垂着头恨不得埋进衣领里：“你好烦，恶心死了，谈恋爱了不起啊，秀恩爱死的快！”
池冀甩了甩刘海，一脸臭屁：“你有本事你别跟我哥谈，你们都还没谈就搞得全校皆知，真谈起来巴不得全世界都看你们秀恩爱吧。”
“关你屁事，少管我们！”
“你以为我想管，我成天吃力不讨好，里外不是人的。”
“你省省吧，现在听你说话我都嫌费劲。”
斗着嘴走到叶云禾家门口，里面传来一阵玻璃砸碎的声音，以及尖锐女声的怒骂。
“你真有本事，把我气死你就高兴了是不是？”
又是一阵物品破碎声。
“我是不是跟你说过无数遍，池家大少爷池述才应该是你该关心的对象，那池冀有什么好的呀，谁不知道他妈那点破事？你瞧好吧，等池述继承池家所有产业，池冀一个子都别想分到！”
叶云禾抽泣的声音隐隐飘出门外：“妈，我是人，不是机器，我的情感不是你可以随意操控的。”
陈曼珊怒不可遏：“你到底看上他什么呀？不学无术，逃课打架，除了相貌俊点，还有什么值得让你这么痴情，甚至都不顾我这个妈了！”
“在你心里，钱就是全部，有钱比什么都重要是吧？”
“难道不是吗？我和你爸过了大半辈子的苦日子，一步步打拼才有今天，你现在日子是滋润了，就全然不顾我的意见了。”
叶云禾极其嘲讽地打断她：“你真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吗？你离开的时候我只是年纪小，不是傻。你回来我们身边我真的很开心，但我才发现是我一直在自欺欺人，你在乎的只有钱。”
乔皎皎和池冀面面相觑，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干脆走远了些。
“你后悔吗？”乔皎皎看他脸色不是很好，小心翼翼地问他。
“什么？”
树上又飘下一片落叶，乔皎皎伸手接住，在手心把玩。沉声道：“我记得跟你是在小学二年级认识的，那时候的你读书很好。”
“所以。”她微微一顿，又继续说，“为了池述故意装得不学无术，你后悔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