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收敛性子，乔皎皎的肩膀被她狠狠一撞，控制不住地往后踉跄。
幸好身后有令她心安的栀子香，也知道池述肯定会抱住她。
“莫名其妙的，她是不是又来缠着你了？”
“嗯。”池述揽着她的肩，笑着邀功，“我直接拒绝她了，不信你可以问其他同学。”
乔皎皎“扑哧”笑出声来，拉着他回到座位上：“这么多双眼睛替我盯着你，你肯定不敢不拒绝。”
池述听着一愣，湿润的眸子地盯着她，语气很是委屈地替自己辩解：“就算没有别人看着，我也会拒绝她的。”
乔皎皎：“哦。”
池述不解：“你不信我？”
“信信信。”拿过他的数学书摊开，“池述同学，马上上课了，可以好好学习吗。”
他还想说点什么，恰巧铃声响起，乔皎皎认真地握着笔，他也就没再说下去。
下午三点，班主任的课。
乔皎皎看着身旁空荡荡的座位有些出神。
不过是逗弄了他几句，居然耍小性子连课都不上了？
她以前认识的池述可没有这么任性的一面。
乔皎皎不知道的是，此时此刻，池述烦躁地掐着眉心，缓步走往操场。
天气虽是不热不冷，可此时日头正甚，也无端生出一身火来。
池述从兜里掏出打火机，点燃一支烟。
他没抽，只是静静看着烟雾被风吹乱，灰烬在指尖留下痕迹。
刺骨的痛蔓延。
可躁乱的情绪慢慢得到缓解。
行至操场，池述直接看向阴凉处。
申莎莎蹲在地上吞云吐雾，见着他来了，赶忙起身向他小跑两步。
“说吧。”池述灭掉烟，问她，“乔皎皎有什么危险？”
申莎莎深吸一口烟，缓缓朝他吐出：“池述，我告诉你秘密，你可以答应做我男朋友吗？”
池述像是听见了天大的笑话，额头的青筋忍不住狂跳。
“你真的好烦啊。”他笑出声，眼神却不含笑意。不耐烦的情绪像把钝刀，一字便能割开一道伤口，“你、耍、我呢？”
“我喜欢你！真的很喜欢很喜欢你！”申莎莎着急地把烟往后一扔，伸手去拽他，“我调查过她的家底了，简直穷得可怜。池述你别喜欢她了，我们才是门当户对，或者你喜欢她什么，我都可以去学！”
池述避开她的手：“门当户对？凭你、还是凭申家？”
“再敢诋毁她一句，你一定会为此付出代价的。”
说罢，他丝毫不掩饰厌恶，擡步离开。
申莎莎立马追上去：“别、别走，我不说了，我没有耍你。”
这段时间她派人调查乔皎皎，无意之中发现了有人一直偷偷地在她家门口徘徊。
严格意义上来说，是偷窥。
看着是个很年轻的男生，也不过和他们一般大。
这个人平日里行事很隐蔽，若不是申莎莎找了专业的侦查员，还不一定发现的了。
说明是个惯犯。
“真的？”池述回过身，探究地打量她，“要是故意骗我，就不仅仅是你上次在你姐姐那受到的教训那么简单了。”
“我会把你做过的事全部公之于众，让你——”
“彻底滚出申家。”
他坏笑着，天使般的面孔说出的话却十分恶毒。
“我没有骗你，池述，看在我告诉你这个秘密的份上，能不能对我好一点。”申莎莎咬着下唇，头发格外凌乱，显得可怜至极，“我是真的很喜欢你。”
这姿态，活像是受了天大的欺负。
池述已经全无耐心，狠厉地抽出手：“我都这么对你了，你还要喜欢我，你是不是天生就欠啊？”
“池述，别自欺欺人了，我们才应该是天生一对。”申莎莎眼里闪烁着奇异的光芒。
不正常的人，连爱都是病态的。
越是被伤害，爱得也越痴狂。
“闭嘴。”
“这样的你，只有我喜欢。”申莎莎挠着手臂，一步步逼近他，“我们才是最了解彼此的人，你敢让乔皎皎知道你有多恶劣吗？”
“你以为她有多特别，她不过看上你的钱，看上你的脸。若是现在的你什么都没有，她肯定会嫌弃、会讨厌。”
“真正的你，只有我喜欢，只有我，只有我！”
她已然有点痴狂疯癫。
恍惚间，池述又想起了某个雨天。
同样的话，罗英昊也对他说过。
惊恐、躁乱，复杂的情绪无一不在他心头汹涌，像炸弹一般瞬间被引爆。
快要控制不住的时候，乔皎皎的笑脸突然在他脑海中闪过。
她一遍遍地说着——“池述，你真的很好。”
收紧的拳头缓缓松开，掌心留下几道血痕。
对，他是乔皎皎喜欢的池述，她一遍遍夸他好，他不能成为乔皎皎讨厌的人。
申莎莎的眼神在他身上乱晃，焦急等待着他的回应，左侧手臂已经被她挠得往外渗着丝丝鲜血。
“你看你，多蠢。”他勾唇，“你跟罗英昊一样，不正常的是你们，不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