埋在乔皎皎肩膀上放声大哭。
周围的议论声更响，随着她的哭声，渐渐地越来越多人涌过来。
陈曼珊觉得丢脸，抓着叶云禾的手臂拖过去，眼神幽幽瞥了池冀一眼。
话里话外尽是嘲讽，她阴阳道：“少跟不三不四的人玩，你就是狐朋狗友太多，成绩才一直上不去。”
本是顺从着的叶云禾突然顿住脚步，擡眼看着面前对她满不在乎的母亲，眼神突变坚定。
“他们不是不三不四的人。”她指着乔皎皎和池述，t哽咽开口，“这不仅有我最好的朋友。”
挣脱开陈曼珊禁锢着她的手，慢慢走到池冀身边，与他十指相扣。
叶云禾说：“也有我喜欢的人。”
“你、你是不是要气死我！我不让你做什么你偏要做什么，你诚心跟我对着干是吧？”
陈曼珊很疯狂，活像乱咬人的泼妇，美貌的面孔在此刻变得恐怖异常。
“妈妈，我是个活生生的人，我也有自己的想法。”叶云禾抹去泪水，笑着看向呆滞的池冀，“不管是梦想，还是未来与我相伴一生的人，我都要自己选择。”
说完，她带着不容反驳的气势，牵着池冀离开了报告厅。
乔皎皎赶紧拉着池述跟上。
身后的陈曼珊还在疯癫地喊着叶云禾的名字，尖声嘶厉。
*
今晚夜空上的星星不知去向，独留灰蒙蒙的月亮独自悬挂在云间。
“我不要喝这些！”叶云禾捏扁一只易拉罐，已是有点醉意，“白酒！给我拿白酒来。”
乔皎皎收拾着地上的垃圾，桌边已经布满易拉罐的尸体。
这几瓶酒还是上次圣诞节剩下的呢。
酒……
乔皎皎手上动作一顿，脑海中有什么血脉喷张的画面浮现。
她之前只记得猛喝了一口酒，后面什么都记不得了。
现在才慢慢想起来，池冀说得的确不假，她真厚脸皮地扑上去亲池述！
乔皎皎现在恨不得从天台跳下去。
这么丢脸的事她也做得出来？
无脸面对池述了。
“我想表演，我喜欢表演，可是我妈妈不支持我。”叶云禾醉醺醺地倒在池冀身上，手又和他纠缠在一起，“她一点都不在乎我。”
池冀仍是呆呆地任由她上下其手。
“池冀，从今天起，你就是我的男朋友了。”叶云禾突然抓着他的脸，傻呵呵地笑着，“你会支持我的梦想，对吗？”
池冀像只呆鹅愣着，反应过来飞速点头。
乔皎皎撇撇嘴，心想他之前还吐槽她脸红，真碰上事了，脸红的比她还夸张。
瞧不争气那样，没眼看。
也是大家都没料想到的瞬间，叶云禾凑到他的嘴边。
很轻、很轻地留下一吻。
随后，抱着他的脖子沉沉地睡了过去。
徒留池冀独自在思想暴风中凌乱。
乔皎皎有些担忧，手在他眼前晃了晃：“你还好吧……”
因为他一动不动，就连眨眼和呼吸都忘了。
池冀宛若刚被人从水里捞出来，大口地呼吸：“今天阿云住你家吧。”
乔皎皎点点头。
他动作迅速地公主抱起叶云禾，也不理他们，自顾自地往外走。
昏暗的路灯从叶缝间投下疏影，四月的悬铃木已经长出不少鲜绿的叶子。
只不过晋城风大，落得满地绿叶。
叶云禾靠在池冀的肩头，睡得格外安心。
乔皎皎心叹，他们之间也很不容易，看得出来叶云禾的妈妈很讨厌池冀。
如今终于捅破了这层窗户纸。
“在想什么？”
乔皎皎扭头，看见池述嘴边荡着令人炫目的笑，眸光温柔似水。
“为什么互相喜欢的两个人，却这么难走到一起呢。”低着头不再看他，声音有些沉闷，“我们会这样吗？”
揪着衣摆的手被他执起，池述的手难得有温度。
甚至有些烫人。
“不会，我会坚定地向你走去。”
乔皎皎一怔，乱了呼吸。
又听见他说：“你只要在原地等我就好，等我走到你身边。”
她甚至有些听不清自己说了什么，只感觉喉咙间涩涩的，他的话犹如冰泉流入，分外沁人心脾。
“哪有这么容易…”乔皎皎垂头，“未来还有很多不确定性。”
即便她有记忆，可未来仿佛被迷雾笼罩，她看不清，仍会在前进途中迷失方向。
池述顿住脚步，举起与她交叠的手。
路灯微弱的光映在他眼底却分外明亮。
“不然我们…”他笑着问，“现在就在一起。”
话音落下的那刻，乔皎皎不清楚是谁的心跳声震耳欲聋。
但她很明显感受到嗓子眼被堵得难受。
忘了眨眼，也忘了呼吸。
直到交叠的手心冒出薄薄一层汗，她才犹如从梦中惊醒。
该怎么回应他。
回应她喜欢过五年的男孩的恋爱请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