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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二)[番外](2 / 2)

“做什么噩梦了?”马文才问,卫乔昔没回答他,只是攥紧了他的衣服,一直到哭累了才睡下。

马文才屈起食指将留在卫乔昔眼角的眼泪擦去,只手搭在床头,看卫乔昔睡着了也不太安稳。似乎是今日见了姚鸢后,她的情绪就一直不太高,马文才眯了眯眼,姚鸢到底和他的小姑娘说了什么。

第二日姚鸢醒来,宿醉过后头疼地要紧,她娘就推开了她的房门,“鸢儿,快起来,将军来找你了。”杭州城里能来找她的将军就一个。

姚鸢换好衣服,揉着快要炸的脑袋出了门,招呼还没来得及打,对方就冷着脸问她,“你昨日究竟和乔昔说了什么?”

“没说什么啊。”姚鸢有些口渴,伸手去倒茶。

“自昨日见到你乔昔情绪就不太高,晚上还做了噩梦,我问她她也不答我。”

“我没说什……”昨日喝醉后的片段在脑子里一闪而过,姚鸢手一抖,茶倒在了桌子上。看着马文才要杀人的脸色,姚鸢咽了口口水,“那什么……我,我给你讲个故事?”

千金小姐女扮男装去求学,与正直贫穷的公子意气相投,同窗数载,小姐倾心公子,奈何书院中有一恶少,识破小姐的女儿身,横刀夺爱,棒打鸳鸯,使计骗娶了小姐,还间接害死了公子,小姐出嫁那日,穿着嫁衣奔向公子的坟墓,坟墓应声而开,小姐公子双双化蝶。

马文才听罢便晓得那个所谓恶少是他自己,而小姐与公子,应该说的就是祝英台与梁山伯了。

警告过姚鸢往后不要再在卫乔昔面前胡言乱语后,马文才回了将军府。卫乔昔坐在院子里的藤椅上,依旧怏怏的。

马文才走过去吻了吻卫乔昔的鬓角,倾身将人抱住,“我已经问过姚鸢了,一个故事罢了,夫人是怕为夫变心喜欢上别人?”

“没有。”卫乔昔有些依恋地在马文才颈边蹭了蹭。马文才闷闷地笑了一声,“夫人放心,为夫这辈子都不会变心,见了你,旁人哪里还能入得了我眼。”

“油嘴滑舌。”卫乔昔轻轻扯着马文才的耳朵。

当天晚上,马文才亦做了一个梦。

梦里还在尼山书院,众人皆在,唯独少了一个人。马文才像一个局外人,旁观着梦里的马文才换了室友,换了同桌,他的小姑娘不见了,他爱上了祝英台。

旁观一切的马文才看着心里直冷笑,他是疯了才会喜欢祝英台,他的小姑娘哪里不比祝英台好上千百倍。

梁祝化蝶时,梦里的马文才伤心欲绝,一病不起,马太守四处为其寻找良医,才渐渐有了起色。梦中马文才睡着时,马文才抽出架子上摆着的剑,一剑刺穿了梦里的马文才的心脏,冷眼看着床上的人没了呼吸,马文才头也不回地离开。

马文才绝不容许自己爱上别的人,哪怕是梦里,哪怕只是一个虚构的故事,那也不行。

睁眼时,马文才微微低下头,他的小姑娘窝在他怀里睡得正熟。马文才将人往怀里带了带,又安心地闭上眼。

姚鸢趁着马文才不在,翻墙爬进了将军府,在卫乔昔面前摔了个四脚朝天。

“姚鸢?”卫乔昔有些吃惊地看着她,“你怎么不走正门?”

姚鸢揉着屁股扶墙站了起来,“马文才下了命令,不准我见你,我是偷偷来的。”

卫乔昔失笑,这的确是马文才的风格。

“我听说你因为我讲的那个故事做噩梦了?”姚鸢摆摆手,“你别放在心上,我那就是一个故事,马文才不会变心的。”

卫乔昔远远看见马文才走过来,白衣男子迎着光,眉眼桀骜又有些戾气,目光落在她身上却立刻软了三分。

梦里少年逐渐阴鸷孤僻的模样在她脑海里滑过,卫乔昔看着走向她的白衣男子缓缓一笑,同旁边四处寻地方躲的姚鸢道:“我不怕他变心,我只是害怕我不在,还有谁能拉着他逃离地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