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林兜了一圈,折了一根竹条来,“小姐,找不到棍子,竹条可以吗?”卫乔昔拿着竹条挥了挥,细长坚韧的竹条划破空气,发出尖啸的声音,“也挺趁手。”
下人这时也从宅里出来,迎着卫乔昔进去。
阮熄站在屋檐下喊了她一声。
下一秒,迎着卫乔昔进来的下人就看见自己刚迎进来的姑娘追着他们主子满院子的跑,主子偶尔慢了些,那竹条就一点不收力地打在主子背上,听着就肉疼。
“阮熄你个畜生,王八蛋,你还是不是人,你简直禽兽不如!”卫乔昔一边甩着手里的竹条一边追着阮熄破口大骂,“我知道你不是个东西,可没想到你这么不是个东西!”
阮熄在前边跑得狼狈,越过栏杆,躲在柱子后面左躲右闪,“乔昔,你放下竹条,我们不能心平气和地谈一谈吗?”
“我和畜生没什么好谈的!”卫乔昔扔掉竹条,扑上去抓着阮熄的衣领照着脸上一顿打。
阮熄逃也逃不掉,也不能还手,最后只能顶着鼻青脸肿的一张脸蔫哒哒地坐在卫乔昔面前,还要低声下气地求卫乔昔帮忙。
“乔昔,你帮帮我吧。”
“帮你?你想的倒美,我们小花不可能嫁给你的。”卫乔昔冷笑一声。
“可她怀了我的骨肉,不嫁给我她该怎么办?”
“我卫家堡家大业大,还养不起小花同她肚子里的孩子吗?”
卫乔昔自接到阮熄的信后,那一肚子火窝到了现在。从小宠到大的妹妹被一头无耻下流的猪拱了,她要做的当然是杀猪了。
“乔昔你明明知道的,我喜欢她喜欢了那么多年。”阮熄的表情忽然严肃起来,只是在那样一张满是淤青的脸上,看着有些滑稽。
阮熄喜欢小花,这在卫家小辈里已经不算秘密了,卫乔昔与卫季贤都晓得阮熄每次同他娘说要去卫家堡寻卫乔昔,其实都只是打着幌子见小花罢了。卫季贤虽说墨守成规了些,对卫乔昔和阮熄还是无限纵容的,也帮着阮熄打掩护。
“你就是这么喜欢她的?”卫乔昔双手环臂,轻笑一声,“我让你好好照顾她,你给我整出一个小侄子来?你明知道小花也还只是个孩子。”
“我那日实在是喝多了酒!”阮熄急忙解释,却也知道这不是他该找的借口,声音也低了下来,还带着一些希冀,“她的病有好转了,真的,大夫说她就快痊愈了。”
“就快也就是还未痊愈。”卫乔昔没好气地弋他一眼,“小花人呢?”
“在房里睡午觉。”
卫乔昔去看了一眼小花。阮熄的心意她都知道,只是他与小花之间本就有一道难以逾越的鸿沟,抛去小花的病不谈,小花也只是一个管家的女儿,即便卫夫人待她有如亲生,阮家主母也不会接受一个下人的女儿做她的儿媳妇。最重要的是,于卫乔昔而言,她考虑的不单是阮熄对小花的心,更是小花是否真的喜欢阮熄,小花如今还是孩子的样子,若是将来她痊愈后,发现只将阮熄当哥哥。小花与阮熄,卫乔昔总是偏心小花一些。
当事情变得有些棘手,卫乔昔便想找人商量,只是一下子居然找不到人。
去找马文才吧,卫乔昔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