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宁义?”
我:“卫王与皇后联手,挟持宁义想要威胁周家,人就关在宫里,是太子想办法救他出来的。你可知卫王心机深沉,他筹谋夺位已久,且用的多是些上不了台面的手段。之前闹的最大的公主中毒之事,他难逃干系!还有,上官瑶也是被他蒙蔽,助他谋害太傅夫人……”
她:“上官……王爷似乎的确对前太子妃有些情愫……难道他是为了她才来夺位的?”
我:“媛柔,醒醒吧!恐怕卫王才没有这么深情,他是怎么哄你入府的,后来又是如何对你你自己清楚。媛柔啊,你是重情义之人,这样的人,不值得你托付!”
她:“你此时来劝我,又有什么好心。”
我:“不瞒你说,太子的援军已在宫外,强攻自是可以,我们就在此等着,想来也不会有什么危险。可是,不说闹得越大越难收场,不说会多多少人无辜流血牺牲,就说你爹在工部做了一辈子官,这皇城的一砖一瓦都是他的心血——”
她:“好了,我明白你的意思。”她低头想了想,叹了口气自语道:“怎么我就,这么倒霉——”
我:“媛柔,宁义说要尽全力帮太子,不想让他众目睽睽之下,和自己的弟弟兵刃相向你死我活闹到天下皆知。你知不知道,宁义他身上剑伤还没好,整个左臂都不灵活,他还中了迷香也不知道会不会伤到脑子。还有,你想想,假如今日不闹大的话,陛下仁善,说不定这事就当没发生过。媛柔啊,卫王起码有他母亲护着,太子爹不疼娘不爱的,整天被算计,好可怜啊——”我说着说着,这些日子里的紧张忧虑一下子涌上心头,还莫名觉得有些委屈,鼻子一酸,眼泪就开始止不住的流。
刘媛柔略嫌弃的把帕子塞给我,说:“你,你哭什么?不是,你到底是心疼哪个啊?哭有用吗?林简安,你好没出息啊!”
她顿了顿,说:“罢了,卫王不义,我又何苦被他拖累。你过来听我说,我听我爹说过,从太医院那边出去,连着的宫墙......”
......
......
除夕的宫宴终究还是取消了。
说是由上官家经手进宫的烟花受潮变质,还有给祭礼准备的桐油也出了问题,炸了凤仪宫还差点炸了宗庙,皇上、皇后、卫王都受了轻伤。而且司天监预测北方将有地震,宫里已经塌了几处年久失修的宫墙,太和殿的屋瓦也掉落了一大片,为了安全起见,由太子带着百官在社稷坛行了祭礼后,就放大家回去准备过年了。
宫门口,夫人们一个个等到自家的夫君后陆续离开。
有的上马车前忍不住抱怨两句。
“在佛堂待了一天算什么事啊,饿死了......”
“那边地上的雪里怎么好像红红的,老爷你没事吧!你捂我嘴干什么啊,别拉我呀......”
“哎哟,也不看看今天什么日子,就数你出来的晚!你在工部领的这破差事一年到头也省心不了......”
周太傅见到我后,甚是郑重的对我揖手行了一礼。瑄瑄姐则是冲我眨眨眼,然后一如既往的粘着夫君去了。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风雪之中,依稀能够听到爆竹声声。
穿过宫门下的阴影,由内官挑灯引路,周宁义和谢大人互相搀扶着走了出来。
“哎呀,简安真是有心了,专门等我的是吧,哎哟我这个腿啊......”谢大人离着几步远就开始冲我嚷,然后毫不见外的上了我身后的马车。
周宁义挪到我跟前,捧起我的手哈了哈气,然后捂在自己心口。
天虽冷,他脸上的笑却似十里春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