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2殿下快走
浴火,难不成是要烧死我?!
我:“媞姐姐,圣女是什么啊?我是圣女吗?卅载,那具体是最近什么日子啊?”
忽然听到哨声传来,余音在山洞中回荡,好像离我们越来越近了。
这里有另一处出口直通山背,媞娘和我走出来后,又对我说了一句,“人各有命,我逃不掉,你也逃不掉的”,然后吹响了自己的哨子。
她:“你仔细看这本秘典,若能解了莲儿所中之毒,我会,尽力帮你。”
她乖乖报信要和吹哨的人会合,让对我说的这句会帮我显得有些无力。
其实要控制一个人的精神,下毒之余,还要有别的人或者事加以刺激,媞娘肯定也经历过什么,要不是白莲花是她妹妹,她说不定更是无脑对卫王死心塌地。既然媞娘都敢在背后不听卫王的命令,可见他们这些人之间,也没什么强有力的联盟。
天色渐暗,林子中树梢攒动,由远及近。
媞娘拿过我手中的假秘典放回匣子,拔出短刀架在我颈前。
木诚先露了脸往这边来,在离我们几步的地方站定,大声说:“媞娘,莫要伤人!”
媞娘:“木先生,怎么你也可以随意命令我了吗?这个林简安早就该死,没想到她自己来迷雾谷被我抓到了,我这就结果了她!”
媞娘倒是懂一些激将法,木诚忙将语气放缓了一些,说:“不是的,卫王殿下在此,这是他的意思啊。”他身后依稀有个护卫簇拥的身影。
这又是意料之外的事了,按太子他们说的,卫王这个时候差不多刚到巴郡才对。
我大声说:“姓木的,你们好大的胆子,连卫王也敢冒充啊!”
风雪之中,渐渐走近的卫王脸上的露出一丝笑意,但他让我觉得他整个人似乎不是很愉悦,所以连带他的笑也看着有些阴森。
“阿媞,做得不错嘛。但是,我让你来这里了吗?”他一擡手,两边的护卫纷纷搭弓对准了我这边。
媞娘瞬间跪下,说:“殿下——”
一边的木诚也同时出声:“殿下!”
我作惊恐状:“你,你真的是卫王——你们,都是一伙的?!”
“看到本王,很惊讶吗?简安啊,别装了,你忘了,之前不是知道本王的厉害么,你应该有很多个晚上都疼的无法入眠吧?”卫王说着,从腰间取下一把短刀把玩。
他这样说话,就是故意想让我难受。我不想遂他的愿,便说:“你失算了,辰衹哥哥把我照顾的很好,而且你刺伤我也暴露了你自己!”
卫王语气冷漠,说“暴露?他难道不是盼着我做些什么,好借机放大然后除掉我吗?”
他走近看我,说:“简安啊,他处处防范我又如何,还不是都按我规划,乖乖来了蜀地。”
我:“他?你说谁来了蜀地!是,辰衹哥哥?他来找我了?!你们,快放了我!”
卫王不屑的撇了我一眼。
他拿过媞娘手中的匣子打开看了看,便扔给木诚,说:“木先生,你说的很对,人的命格,确有神奇之处。人算不如天算啊,现在林简安也在我手里,大事终可成了,带路吧——”
“你们,你们还不放了我!我——”后颈被击,我顿时两眼一黑。
可恶,卫王倒是不跟我废话啊。再醒来是在一处很是宽敞的室内,只是格局似乎并不方正。周围光线昏暗,顺着唯一的烛光擡头细看,室内供着一尊女子的石像,发际簪花,衣袂飘飘,面容沉静。
“看着可觉得面熟啊?”是木诚倚坐在靠近门口的柱子前向我发问,我方才竟没有注意到他。再看他好像他整个人都很松散,与以往我印象中的样貌精神都不太一样,看来此时才是全卸下了伪装吧。
我:“看来你的目的终于达到了,这里就是你一直要我来的舍氏部族吧。我记得你说过,我娘的亲姐姐还在世,果然是骗我的,这塑像是谁?”
他站起身,逐盏点亮石像前的蜡烛,悠悠道:“你知道吗?当年,圣女本该是晚晚,可她逃了,坏了天道......从此舍氏部族连遭厄运,他们为了弥补,就抓了我的母亲,就因为她和晚晚长得有些像而已,她不是圣女啊,为什么,要把我的母亲活活烧死!”
我:“所以,这塑像是你的母亲......”
他顿了顿,似是按下翻腾的情绪,转而看着我含笑道:“你娘逃了,可你来了呀。你知道我找了你们多久吗?你和你娘弹着一样的琵琶,你知道我听说之后有多高兴吗?这不是天意是什么?你终于来了,终于,就由你来替她上祭天台,拨乱反正!”
我:“你大费周折让我千里迢迢来到这,就是为了这个?你真是疯了。”
他垂目盯着跳动的烛火,说:“自然不只是为了你。你既然是圣女,就不为你的族人想想吗?”
我:“我不是什么圣女,我也不认识什么族人......”
他:“这天大地大,我族人又何必困在这极寒荒僻的山寨中。与卫王合作,族众皆可去那富贵之乡。到时也算是,你应验了圣女祭天,护佑族人之责。你放心,你的塑像,我也会这般好好供奉。”
我:“所以你不在乎什么秘典,也不在乎什么吐真水,只想看着我被烧死?
他看着我说:“这世上没有什么毒药毒得过人心。至于吐真水,就算真的有这样的东西,要喝了那个才说出来的真话,听到的时候也是晚了。真话并不是最重要的,做到自己真正想做的事情才是。”
其实他这话倒有些道理,多说无益,我叹了口气,对他说:“你既然都设计好了,我多说也是无益。只可惜,我远道而来,却不能好好看看这寨子。”
他轻笑:“你也不用费心想耍什么花招了,你尽管出去,周围去看。”
......
我拉开门,寒风霎时如刀子般夹着冰霜呼在脸上。
这里地势甚高,此时夕阳正好照的近前雪山的两个尖顶披上金色。顺着山坳的地势蜿蜒往下,可以看到村寨的屋顶盖着白雪,只依稀有些轮廓。果然是极为险峻,竟看不出有一条大路,再往山下,一切都没入无际的山林。
怪不得木诚说随便我去看,此处一看便知不是日常居住之所,因为地势天险,根本就是在绝路之上,我在这可谓是插翅也难飞。依着山崖而建的屋舍并没有几间,而望出去最为显眼的便是在不远处再高些的地方人工开凿出的一处平台,此刻正有人忙着搭柴堆。
留给我的时间似乎不多。
山风呼啸之中,我茫然四顾。
是这里,就是这里了,原来最后一张棋谱不是路线图,而是这里的山的样子。
亲眼看到才知道,原来面对面的两座山崖之间,有一座桥相连。也只有站在这里,才能发现穿过暗卫没有跟丢的话,应该也能发现。
可除了这些,我好像还差一点,就差一点,到底是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