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太子那边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我提议:“既然这山里地形复杂,我们不如悄悄出山,暂且让其他人以为我们在山里失踪了,那起码这几日没有人知道我们的行踪。”
周宁义点头,然后吩咐小张:“阿旭,你即刻回寨子里,逐个清查与我一同进山的人的下落,记得要大肆张罗人马进山找我们。”
待他说完,阿福问我:“茶县离这里不远,那边已打点好,此处过去,小半日可到。不过……周大人要与林姐姐同去?”
未等我开口,周宁义说:“林姐姐?我当然要跟她在一起了。”
阿福继续对着我问:“太多人一起,是不是不太方便?殿下他最看重你的安全──”
周宁义:“殿下没法亲自保护简安,我自乐意代劳。”
阿福:“我们带的护卫足够了──”
二人你一言我一语也不知想争什么,我开口:“好了,先同去茶县再说!这几天风餐露宿,我都快没个人样了!阿福,走多远有马车?累死了,快带路吧。”
……
……
在客栈楼上凭窗,可以看见远处恢弘的山景。周宁义打扮成商队护卫,一身墨色,提着酒坛子走进客栈院里,大半张脸都被衣领挡着,只看到他擡头冲我弯了弯眼角。
听到脚步声上楼,到门口。被阿福拦住:“天色不早,林姐姐该休息了——”
门被周宁义推开,他:“休息?我看除了我也没人想着关心她吃饭了没——”
大约是见我跟前摆了一大桌菜,他将手里的东西全塞给阿福,硬生生转了话头走到我跟前说:“你这样靠着窗户,小心冷风吹的头疼。”
说完应是看见我身上的大氅,他顿了顿,说:“穿的严实甚好,这几日没少受冻,喝点温酒暖暖身子,今晚早些休息。”
阿福瞬间摆好了酒具,在桌边板板正正坐下,然后拨了拨小炉子里的炭火,然后补上一句:“林姐姐,殿……别忘了公子说过,饮食要清淡,酒每日只可喝一小杯。”
周宁义脸上有微微的不悦,定是觉得太子管的太宽。而我因为这话之前被医官念叨过太多次,听到不禁觉得肚子上的刀伤处隐隐作痛。
这二人又不走,又不好好说话,我只好劝劝:“你们两个现在对外都是本小姐的护卫,商队的骨干力量,何必总是那么别扭呢?趁有机会说话,多聊聊有用的才对。阿福,这也许多日了,京城没有别的消息吗?”
刚问出这句,有人来敲门。
阿福收到消息后匆匆赶出去,到入夜时回来,带着太子和几个护卫,他们几人都是一身镖师打扮。
我:“怎么,你们几个都受伤啦?”
周宁义亦是一脸惊讶,抢在我面前去扶太子。
我闻到血腥气,但太子穿着深色的衣裳一时看不出伤在哪里,便问他们:“伤到哪了?要紧吗?快解开衣裳看看!”
周宁义拉住我伸出的手说:“有我在,不用你帮忙。”
阿福扶太子坐下,利索的带了其他人下去。
太子侧着身,说:“背上,一点皮外伤,没事的。”
我:“那也得处理一下伤口,我去多打点热水——”
周宁义冷着脸说我:“既然你对外称是商队之主,就去乖乖坐着,跑前跑后,岂非引人起疑。”
这边没说两句话的功夫,阿福已经把伤药、绷带都拿来,水也一并打来了。
阿福拿着药瓶对我说:“林姐姐,还是你来吧,你下手轻。”
周宁义走到太子跟前先帮他宽衣,说:“我来,我手更轻。”
太子:“嘶——你这是手轻吗?还是让简安帮我吧,之前在金风山,我中了暗器,都是简安一手照顾。不分昼夜,衣不解带,甚是贴心。嘶——”
我不禁眯眼:“哎哟,这是怎么刮伤的,看着好疼。”
周宁义推着我再离远了好几步,说:“那你还看,要不你还是出去吧。”
我:“我,你,你刚才还说让我别乱走,而且这,好像是我的房间吧!你们几个大男人真是的,怎么一个比一个磨唧,搞快点,要不然就都给我出去!”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