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2和离了
我自然是明白断案要讲究证据,不能随意猜测的道理。只是这么多天以来,太子殿下见了我总是又想和我多说点什么又不愿透露太多案情的样子,神秘的很。
兴许是他们突然发现连我都能推断个大概,整件事其实也不是那么有玄机,总算是跟我多解释了一番。
似乎是有人编了本带着浓浓异教气息的历法叫作大灾历,目前搜集到的几页里有一些所谓的星图,都画满了奇奇怪怪的符号。有意思的地方在于,按照太子他们推断,情毒案的死者的姓氏分别对应在其中一幅图的几个位置,而图的中心偏偏是个“林”字。另一张上是公主大婚和太子大婚的日子,图的中心,是个“安”字,这也是周宁义来找太子要说的急事。
更有意思的是,按他们的解法,昨天飞箭传书的鬼画符破解出来的几组字里,居然有我的生辰八字。
“难不成,真有人要拿我做靶子?”我很是无奈。“殿下还是给我爹写信问问,是不是漏了什么仇人没抓啊。”
看他们一个个若有所思,我友善的问:“你们看,照你们方才推断,情毒案那张图已经画满了,公主婚也结了。其实,我可以回府了吧?”
周宁义:“好。”
太子:“不行!”
我:“可是就目前你们查到的,也没有明确说有人要害我吧,说不定那些跟我有关的东西都是巧合而已。总这么杯弓蛇影,我难道一直在刑部住下去?”
太子:“你……伤还没好。我是说,还没查清楚你受伤是不是背后有别的原因。”
周宁义:“此事殿下可能多虑了,白家的背景还是很简单的。”
太子这时看向谢大少:“春雨你觉得呢?”
谢大少低头作沉思状,忽然拿出一个骨骰说:“对了,方才顾着说话,忘了拿这个出来,这是鄙人淘来的一个小物件,今天是周小夫人的生辰,若不嫌弃,便留下玩吧。”
我接过那骨骰看了看:“谢大人真有童趣,这东西我小时候玩过,已经很多年没见过了。多谢多谢。”
太子凉凉说了一句:“宁义多日不见简安,来此却是空着手么。”
周宁义在我身边将我垂到肩前的一绺头发拨开,从我手中拿起那骰子说:“是我疏忽,还好这骰子看着颇为复杂,也够诺诺玩两天了。”说完将骰子放回我手中,目光十分温柔。
就在我觉得他马上要表示不能输,要说出几句肉麻的话时,谢大少插话:“那小夫人就在刑部再住两天,权当是帮我解骰子。横竖也是要等我们忙完公主大婚,二郎才有空好好陪你。过两天大概这情毒案就会尘埃落定,到时再回府不迟。”
公主大婚完了不就是太子大婚,礼部一枝花周侍郎还不是会忙的整日不见人,我便耸肩:“好吧。”
周宁义只轻轻说了一个字:“乖。”
月光如水,晚景静好,适合早早睡觉,偏偏太子吃饱了闲不住,说:“听说简安拿到了一把上好的阮?不如拿出来给我们见识一下。”
行吧,我也没想瞒着。
琴拿出来了,也解释过是我娘的了,谢大少非说自己如何如何对音律向往非常,要我赐教。周宁义至少白了他三四眼。
一首曲子弹到一半,驸马爷赵大人来求见太子,虽说公主府离刑部不远,但这个时辰他不是应该在和公主良辰美景大和谐吗?
我隐约闻到一丝烟灰的味道,见太子示意赵大人直说。赵大人:“公主府走水,救火及时,只有一个有痼疾的杂役被烟呛倒,暂时昏迷,其余人无事。纵火之人已锁定,是一个婢女,趁乱潜逃出了府,殿下提前布置的暗卫跟着她,已找到印制散播这所谓大灾历的地方。”
太子只有一个字:“抓”。
提前散播谣言,到时伺机制造混乱,事后再在编造的什么星位图上添油加醋,危言耸听……着实也不算什么高明的套路,更何况胆大到编排皇家,不被抓到才奇怪。看来太子他们也预料到了,才安心坐在刑部耗了半晚上。
……
被抓的是一个脑子多少有点不正常的道士,与几个情毒成瘾的流民一起藏身在一处破落道观里,再一追查,还真和我爹曾经经手过的一桩案子有关。此人本姓白,曾是个书生,正经书不读,偏偏信了江湖中的一个拜火异教。此教被朝廷剿灭时,这人作为受害者被规劝返乡了,照如今的情形来看,应该是魔障了,不知何时返回了京中自己开始操刀邪门歪道的东西……
凌迟,还有什么好说的呢。
我在刑部多住了一天,玩腻了骨骰子,带着御医开的一箱药打道回府。
春暖花开,小风和畅。我在周府门口刚下马车,有人从背后搭上我肩膀,瞬间周围出现了十来个提着刀的御林军。英子姐:“小安,这……什么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