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诺儿你只需冤枉小梅拿了你的首饰、赏她一顿板子、没收她攒下的所有钱财、在这寒冷的大冬天把她赶出府,就行了。”
我:“......只需......你想让她身无分文去找那个程四也罢,这小梅与我无冤无仇,一顿板子……能不能免了?”
瑄瑄姐:“不能免,想必那负心汉连药钱都不会出,更不用说照顾她养伤了,见没法卖她出去估计会立马抛弃她,这样让她尽快清醒过来才好。想想我小时候,每次挨揍都是一番成长!”
我:“……好吧,打几下做做样子好了,最主要是你安排好让他们都以为她伤的特别严重。”
隔天的下午,一气呵成,半个周府因我而鸡犬不宁。
我故意藏了两支金钗在袖子里,然后差遣小梅上午单独出入南厢几趟帮我拿东西给瑄瑄姐。接着便高调说不见了贵重首饰,严重怀疑她,带人去将她的衣箱床铺翻了个底朝天。
总之我就是要嚣张跋扈不讲一丁点道理。
没想到还没等我把要冤枉她的金钗放进她的衣裳包袱,下人先从她枕头里翻出了十几颗原本在我匣子里的珍珠、我的两只玉镯子、还有份像是别人给她做的假身份文书。
我脱口而出:“你,还真拿了我的东西?”
小梅跪在院子里,不肯说偷拿我的首饰是为了什么。我板着脸先撕碎了她那粗制滥造的假身份文书:“就这玩意儿,八个字有五个写错,一看就是无计可施之下凑活出来的骗人的,你还指望拿它出城离京?携赃潜逃送去官府什么罪知道吗?流徙之罪!说吧,谁给你出的主意?……不说是不是,好!拿板子来,就在这打!”
瑄瑄姐说的没错,这丫鬟是个认死理的性子,平时和她要好一些的下人在旁边哭着喊着求情,她自己却一声不吭。甚至听到我说:“再不说就赶出府去!”时,她眼中似乎还有点期待。
看来是想着出府和那个程四远走高飞?
虽然有意外,但也未出计划范围。我临时发挥对着光举起一只镯子皱紧眉毛:“啧,裂了!知道这镯子一只值多少钱吗!卖了你也赔不起!把她所有值钱的东西都给我扣下!棉袄也不许穿走!把她直接从后门扔出去!我多一刻也不想看见她了!都愣着干什么!听不见我说话吗!”
明明她的确拿了我的东西,我却因为提前已盘算好要冤枉她而觉得很心虚。在小梅还有其他下人们幽怨的眼神中,我有种众人皆好我独坏的感觉。
演完这出戏,我坐在瑄瑄姐房中缓神,她安慰我:“你放心,我已安排好了人帮她,过些日子她便都明白了。”
我:“一个小丫鬟的事你都如此上心,那还有什么事需要我配合你呀?”
瑄瑄姐:“还是诺儿你最懂我!”
我:“......果然有啊......”
她:“哎,你不知道,我这太傅夫人的名号虽响,但的确是对内对外都有许多以往咱们都懒得计较的烦心事。我不是连着两次进宫,都被长静县主的姑姑针对么,应该就是府里那个李养娘搞的鬼。”
我:“长静县主的姑姑,就是你说上上次你带了芸柑她也带了,且比你带的大一些圆一些,上次你带了白菊茶,她也是一样,且比你的更大朵更饱满一些么……这位兵部尚书的夫人也是长辈了,针对你做什么?”
她:“金家的人就是莫名其妙呗。我看这个李养娘人前圆滑谄媚,背后嘴碎搅和是非,之前就凑在刘媛柔跟前作威作福,我看找个机会打发她回家养老得了。”
我:“你都说了她在人前圆滑,看来又要我硬给她找茬了呗?问题是我惩治丫鬟淑芬大姐不会出声,但这位和淑芬大姐关系好像挺好的……”
瑄瑄姐出主意:“那就多找几次,循序渐进。”
我“……哎!每天都要在府里为难下人,也没有别的娱乐活动,好辛苦呀!”
她晃晃自己的荷包:“你呀,想吃什么玩什么就直说吧。我还能亏待了你不成!”
我:“嘿嘿,这个时节,正好你也需要安胎进补,不如咱们先鲫鱼汤锅、杞子汤锅、鹌鹑汤锅逐个安排?”
她:“好,吃吃吃。咱们出府去吃!”
我:“妙呀!约上茉莉儿、英子姐、还有丽红儿,淑芬大姐和那位闭门养胎的二号佳丽还是不招惹了。对了,我还知道了一个新地方,城南碧蝉茶楼,哪天一起去逛逛?”
瑄瑄姐:“碧蝉茶楼?好像听过……好呀,这两天忙完定制过年的各色礼物就去玩一天,麻将……确实是很久没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