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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太子送的石头(2 / 2)

我思索哪句说错了?

不该说,嫁进宫里……?

我暗自吐舌头。

还好谢公子仗义救场:“哈哈哈,有意思!被勾了魂儿的我是见了一个,真的见了一个!小夫人也听说了二郎对你是如何一见钟情、日思夜想的吧,当年我本以为他想不开要出家,没想到……”被周二一瞪,他差点呛半口茶:“咳咳……说到底林家姑娘也因为从不见人,甚是神秘,在京城其实名气甚大,以往大小聚会,时常听人提起你。”

看来京城的公子们果然无聊。“都说我是长相死板,在床上说梦话都会背三从四德的典范?”我一问,谢公子倒抽一口气:“这……”

我现在也明白了床上背三从四德,似乎的确煞风景。

“估计是你们这些公子哥儿最不喜欢做什么都一板一眼的活规矩,所以私下都说,若有愿意娶我的,肯定都是老爹逼的。”

谢公子尴尬的笑了:“对不住对不住,现在看来,传闻皆是瞎话。确实是我们这些纨绔有眼无珠。到底还是二郎最有福气。”

我笑了:“大概是有些误会吧,不知道是什么人刻意编排我,总之我其实并不是一篇活规矩。”

我倒从未在意别人怎么说我,嘴长在别人身上,譬如今日小五回去就不知要怎么将我描述一番。

周二补充:“你当然不是。”再深情补充:“我觉得岳父大人做得好,天意要你等我一人。”

又开始了又开始了,我尬笑:“呵呵……就是说呢,天意真奇妙。”

又与他们闲扯了几句,听他们二人互相拆台说从前的事。

下人添了两次茶,谢公子终于起身告辞,随身的玉佩想是带子松了,滑到地上正好跌在我脚边。我捡起来看看:“还好没事。”还给他时我稍有一愣,没及时松手,变成了我二人一起拿着那玉。谢公子问:“小夫人喜欢此物?若不嫌弃,便送给你。”

周二劈手拿了塞给谢公子,转头问我:“你真的喜欢?”

我忙摆手:“不是不是,近看这又绿又紫的颜色,才想起当年太子随手赏了我一块这个色的,方才说的时候竟都没想起,想不起来放哪里去了……那个很普通,大概刻了几条云纹,远不如谢公子这个雕花精美。”

这二人脸色一变,尤其周二,可能病的难受,嘴唇都有些泛白。

“他他他,那时就,他真的,把云纹通碧送你了?”谢公子瞪着眼睛,再瞥一眼周二。

我点头:“连个孔都没有,简单雕了两笔,只能算半块玉半块石头,通碧这名字倒是好听。我爹当年送他龙鱼宝马,他却只随意赏我块石头,真是小气。难不成,是什么要紧的物什?”我努力回忆那块石头的样子,怎么想都很普通。

周二脸色已十分不济。

谢公子终于明白周二需要休息,匆忙胡乱收了话头利索的告辞:“龙鱼宝马……哈哈,其实说实话今天我来,就是想看看二郎可因为娶了你高兴疯了。当然顺便也想领略一番小夫人的风姿,小夫人果然倾国倾城,鄙人实在有眼福!原来我们还算是故交,哈哈,那便不急于这一时三刻,再次恭喜二郎得此宝贝美妾!过几日诗会二郎定要好好请大家喝顿酒!告辞,别送了,告辞!”

看谢公子身影一溜烟消失,我松口气准备抖开披风,问周二:“回房吗?看你脸色很差,你可是头疼?”

看他不动,我伸手摸摸他额头,并未发烧。

他亦不需要披风,皱眉拽着我的手小跑似的回到书房。

一晚没住,书房已换好了张大一些的榻。看来是他的吩咐,如此也好,若还要我睡这,省的他觉得挤。

他这半天一言不发,沉着脸半躺下,不看我,但也不松开手。我问他:“哪里难受?我让小张叫大夫来?或是你想吃什么我让他们叫人准备?还是……哦……让三还是六送莲子羹来?是你喜欢吃的?我没问你便拒了你不高兴?”

我这才对他这一会儿高深的脸色有了些眉目,不禁佩服自己,原来今天自下船我便一路使三六五都有些没面子,他不喜欢这样。

想来是我不好,于是我柔声宽慰:“相公莫生我的气,其实我并没想着一直霸着你,只是我刚嫁进门没两天,若太好说话也不大好。我知道你定是喜欢大家都和和气气,你放心,我不会和姐姐们争,你想让哪个陪你,我这便让小张去叫,她们必然比我懂得你生病时该怎么照顾——”

我要起身,被他拉住,终于开了金口:“你是诚心火上浇油?我问你,龙鱼宝马什么意思你可知道?”

咦?他怎么还停在这个地方?我摇头。

他一骨碌坐起来:“乘龙快婿你懂吗?”

“哦……是这个意思吗?那又如何呢?全京城不都知道我爹以前想当太子的老丈人?你想说什么?”

“你是真傻还是……他那时送你云纹……罢了罢了,当我没说!”他赌气的把脸一扭。

话都半截半截的了,莫不是……

原来如此。

“人家也没看上我呀,你这醋吃的真有意思,我都没反应过来。”被我一笑,他脸上有些挂不住了。

我搂他脖子认真道:“可我不是嫁给了你,你怎么反过来吃别人的醋?那天底下有多少女子的爹想做太子的老丈人,可也要看太子的爹娘是什么意思吧,有道是一个巴掌拍不响呀……话说开了,我就不再唠叨啦。你歇着吧……”这回起身再欲走,被他拉近反身按在榻上。

他正色问我:“那你可后悔嫁给我?你可是心甘情愿与我双宿双飞的?”

又酸起来了。

我只好认真答:“不后悔,我是心甘情愿呀。若你怕我是头几天新鲜劲儿没过去,你亦可过十天半月,一年半载,三年五载再问问我。”

他总算恢复几分温和脸色。

“听谢大少说,难不成真像当年算命的说的一样,被我勾了魂?”

越是认真问,他越是不好好答,没个正经。

其实想想就算真能嫁给太子,也不过是做妾,只不过听着或许好听一些,往后可在宫里捞个封号什么的。与现在比,左右都是做妾,原本并无太大分别。

是因为我已做了选择,才有了分别。

喝了一碗祛风茶,他睡了两个时辰,晚饭吃了几口清淡的,在房中悠然踱步,看来已经好了。

难得他终于想静下心写写公文看看书,往书案旁一坐入定,不时擡头看我一眼,再淡淡一笑。

我迷迷糊糊已经要睡着了,他才摸上床,很不老实。我无奈的躲闪倒似将他点着了,他气息渐重,忙着吻我又忙着说:“一想到今后每,每晚都有夫人温香软玉,与我为伴,此生无憾矣……”

每晚?

这可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