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黎·文艺衫与反撩学
玛黑区的风掀起窗帘时，雾玉墨正趴在地毯上勾勒新一季的纹样。白色高领毛衣裹住他单薄的肩线，露出的手腕上还沾着群青颜料，烟灰色大衣下摆铺在地板上，贝雷帽随意地扣在头上，林硕之蹲在旁边，望着他后颈露出的一小截皮肤，忽然想起梵高画里的麦田——柔软，却让人想咬一口。
墨墨教教我怎么搭衣服嘛。林硕之晃了晃手里的oversize卫衣，上次穿你改的那件去咖啡店，客人都说我像文艺青年。
你明明是卖咖啡的。雾玉墨头也不擡，笔尖在纸上扫出一只鹿的轮廓，把沙发上的格纹围巾递我。
林硕之却故意将围巾绕在自己脖子上，弯腰挡住画布：先夸我好看就递。雾玉墨无奈擡头，只见阳光穿过他银发，在睫毛下投出细碎的影，卫衣领口露出的锁骨上，青色龙纹若隐若现。
好看。他敷衍地说，指尖却在鹿的眼睛里添了抹银灰。林硕之忽然轻笑，指尖蹭过他鼻尖：敷衍，明明在想别的事。
暮色漫进画室时，雾玉墨才发现时针已过八点。林硕之早替他收拾好画具，此刻正窝在沙发里玩他的绘图板，屏幕上是被涂成银色的鹿头。
姐姐说再不吃晚饭要断我生活费。雾玉墨扯下围裙，却被林硕之从身后抱住，鼻尖蹭过他耳尖：明明是想和我单独相处。
塞纳河畔的风带着春日的凉意。雾玉墨的贝雷帽刚戴上就被吹走，两人笑着追了三条街，最后在圣母院广场被卖艺的自由画师拦住：先生们需要一幅速写吗？
林硕之趁机将帽子扣在雾玉墨头上，指尖替他压了压被风吹乱的刘海：画我们抢帽子的样子。雾玉墨瞪他，却在看见画布上两人交叠的影子时，忽然伸手勾住他腰——反正巴黎的春天，本就适合拥抱。
餐厅的烛火跳动时，雾玉墨正用刀叉戳着蜗牛壳。林硕之忽然握住他手腕：不如我管钱吧，你上次把信用卡塞在画稿里差点弄丢。
谁说要你养？雾玉墨挑眉，我上个月卖了三幅画，够买十台咖啡机。
是是是，我的大画家。林硕之忽然凑近，在他唇角落下轻吻，但我想养你，像养一只会画画的小兽。
邻桌的情侣忽然轻笑，金发女孩用英语问：Whoaongyouistheyoungerbrother？，雾玉墨刚要开口，林硕之已揽住他肩膀：他是哥哥，我是黏人的弟弟。
对对对，硕之弟弟说的没错。雾玉墨抗议，却在女孩惊呼”Siignon.（好可爱）”时，忽然想起自己戴着黑框眼镜的样子。林硕之趁机凑近他耳边：哥哥~晚上回家让弟弟抱抱好不好？
这一举动令旁边的情侣捂嘴惊呼：“OMG！Areallthejuniornowadayssocharg？”
夜风裹着酒香回家时，雾玉墨被抵在玄关处吻得喘不过气。林硕之的指尖划过他腰线，忽然轻笑：哥哥今天追帽子时特别帅，想把你绑在画架上画下来。
流氓。雾玉墨耳尖发烫，却在被抱起来时，听见对方低笑：哥哥的腰好细，弟弟一只手就能握住...
卧室的月光里，雾玉墨枕着林硕之的手臂，望着他腕间的鹿形纹身。指尖划过那道纹路时，忽然想起白天他蹲在地毯旁的模样——阳光落在他发顶，像极了某种温顺的兽。
在想什么？林硕之吻他眉心，尾音带着困意。
在想...雾玉墨蜷缩进他怀里，听着对方心跳的节奏，明天教你搭衣服，用我的驼色围巾。
好。林硕之轻笑，指尖替他理了理乱发，但今晚，先让弟弟好好抱抱哥哥。
窗外的星子忽明忽暗，雾玉墨望着天花板上晃动的树影，忽然觉得这个春天的风，比任何颜料都要温柔。也许有些缘分，真的像画稿上的线条，无论绕多少圈，最终都会汇成完整的图案——比如眼前人眼底的星光，和他心口，正在发芽的，关于永恒的想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