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元绮梦
灯笼如星火缀满长街,糖画摊飘来的甜香混着人群喧闹。雾玉墨咬着桂花糖糕,腮帮子鼓得圆滚滚,冷不丁被Echoide拽得踉跄。快看!她踮着脚指向裁缝店橱窗,金丝刺绣在烛光下泛着柔光,这料子做成衣服肯定绝了!
话音未落,人已旋风般冲进店铺。老板娘被她的热情惊得笑出声,展开雪色绸缎时,上面双燕衔枝的纹样正与Echoide眼中的光交相辉映。就要这个!加急做!她掏出钱袋时,雾玉墨还在门口晃悠,手里糖糕渣簌簌往下掉。
待新衣裁就,雾玉墨抱着叠得整齐的衣衫躲进屏风。不准偷看!他的声音闷闷传来,却听见屏风外传来窸窸窣的窃笑。Echoide佯装转身,余光却牢牢盯着屏风上晃动的影子——少年宽肩窄腰的轮廓被烛光勾勒,当他擡手解扣时,纱衣滑落的瞬间惊得她心跳漏了一拍。
好看吗?雾玉墨踏出屏风的刹那,青玉色纱衣随风轻扬,金丝绣线在月光下流转,衬得他眉眼如画。Echoide张了张嘴,满脑子只剩谪仙入世四个字,直到老板娘咳嗽提醒,才手忙脚乱地掏银子。
行至桥头,兽耳帽小贩的吆喝声吸引了两人。Echoide眼疾手快挑了两顶火红狐貍帽,往雾玉墨头上一扣,却听噗的一声——他的鹿角生生戳破了毛绒帽顶,露出两个滑稽的破洞。老板,这帽子我们要了!她强忍着笑掏钱,雾玉墨却委屈巴巴地揪着破洞:早知道不摘发簪了......
转角处的面具摊前,一副鎏金狐貍面具让Echoide挪不开眼。雾玉墨戴上的瞬间,桃花眼透过镂空处流转着波光,面具边缘的绒毛扫过他泛红的耳尖。周遭骤然响起抽气声,几个姑娘红着脸交头接耳,他却浑然不觉:怎么了?脸上有东西?
没......就是好看!Echoide慌忙拉着他逃离,耳尖比灯笼还红。登上茶楼时,花灯表演恰在此时开始,万千灯火顺着河面飘来,映得雾玉墨的面具流光溢彩。
二位好兴致。熟悉的声音突然从身后传来。副部长提着灯笼立在廊下,鹿角发饰歪歪扭扭,我就说这背影眼熟......话未说完,雾玉墨突然别过脸,用扇子遮住下半张脸——反正戴着面具,谁认得出他翻了个多大的白眼。Echoide憋笑憋得肩膀直抖,偷偷握住他攥紧扇子的手,在灯火摇曳间,将笑意藏进掌心的温度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