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思锁门
秋雨淅淅沥沥敲打窗棂,雾玉墨对着满桌精致的菜肴发怔。桂花糯米藕泛着油亮的光泽,龙井虾仁在青瓷盘里蜷成淡粉色的弯月,可他只是用银筷拨弄着碗里的白粥,脑海里全是Echoide发间若有若无的栀子香。
深夜,月光如水漫过门槛。雾玉墨赤着脚踩在冰凉的青砖上,睡衣松垮地挂在肩头,鹿尾有气无力地耷拉着。他贴着门缝张望,确定母亲房里没了灯光,这才像只偷腥的猫,蹑手蹑脚地朝Echoide的房间摸去。
推开门的瞬间,熟悉的气息扑面而来。还没等他扑到床榻上,后颈突然一紧——母亲不知何时出现在身后,手指像铁钳般揪住他的耳朵。好小子,学会偷跑了?雾玉墨妈妈声音冷得能结冰,我这把老骨头还管不了你了?
娘!疼......雾玉墨疼得直跳脚,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可母亲这次却铁了心,硬是把他拎回房间,咔嚓一声锁上铜锁。钥匙碰撞的声响在寂静的夜里格外刺耳,惊得苏先生从隔壁探出头,正撞见雾玉墨扒着门缝哭喊:娘!我错了!让我出去......
接下来的日子,雾玉墨像只被关在笼子里的困兽。他蜷缩在床角,对着墙壁发呆,连最爱的桂花糕都提不起兴致。深夜,他跪坐在门后,额头抵着冰凉的门板,声音带着哭腔:苏爷爷,求求您......开开门吧......
苏先生倚在门框上,望着少年通红的眼眶,苍老的眼底泛起心疼。记忆突然翻涌——多年前的伦敦街头,小团子也是这样哭到呛喉,被几个坏孩子骂作没爹的野种,躲在烘焙店的角落里发抖。那时他用沾着面粉的手擦掉孩子的眼泪,如今却只能无奈地摇头:小墨啊,你娘也是为你好......
雾气顺着门缝钻进来,打湿了雾玉墨的睫毛。他抱着膝盖缩成小小一团,鹿尾有一下没一下地扫过青砖,在寂静的夜里发出细碎的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