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连夏绕到他背后,看着依旧可怖的伤口,不自觉后怕,绯昀转过身来,将她拥入怀中,“不要看,我不会让后背留疤的。”他仍然记得她为什么送他药膏,他不会让丑陋的疤痕出现的。
俞连夏这才想起她取血时曾对他说过不准留疤的话,她环住他劲瘦的腰身,仰头道:“你还记着这句话呢?”
“其实我并不在意疤痕,也不觉得丑陋。”
“我知道,我们不说这个了好不好?”绯昀眼神翻涌,直直地看着她,“我很久没有亲你了...”
他说着便缓缓低下头向她靠近,俞连夏没有再像以前一样躲避,绯昀的吻与以往不同,这次不再带着不容拒绝的强势,而是小心翼翼,直到感应到她的回应才越来越大胆。
嘴唇被他细细研磨,口中的气息尽数被侵占,俞连夏本就有些虚弱地身体更是绵软无力。
不知过了多久,绯昀才松开她,俞连夏靠坐在他怀中,迷离的眼神逐渐恢复清明。
绯昀享受着难得的温存,不忍发出声音或者做出动作来打破平静。
俞连夏从失而复得的情绪与情欲之中缓过神来,淡淡问道:“你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那里?”
绯昀顿了顿,轻声说:“是曲轻尘告诉我的,困仙阵之后便是杀阵,虽然你营造出了人还在公主府的假象,但绯国的探子不是吃素的,只要稍稍一联想,我便猜到你会来这里。”
“你可知杀阵是谁布下的?”
“墨痕。”
“你和无影海有来往?”
“没有,曲轻尘之前也没有,应是最近才开始的。”
俞连夏认真道:“绯昀,我喜欢你这点是母庸质疑的,但我们之间隔着许多,你做什么我不会干涉,但我做什么你也不要干涉,我们各凭本事。”
绯昀默了几息,放在她腰间的手不自觉握紧,“我不明白你再说什么...”
“好,那我就直说,如果我让你放弃破除两境屏障,且永不进犯北源境以及昱国,你可愿意。”
“我纵然是有野心的,但我没有想过破除两境屏障,昱国是你的家乡,我又怎会不顾你的意愿侵占你的家乡?”
他的话让俞连夏怔愣,她也试图从他的眼神中找出一丝说谎的痕迹,可他眼神黑得发亮,真诚而又热烈。
俞连夏一瞬间软了心肠。
绯昀将下巴抵在她的脖子上,语气缱眷缠绵,“殿下...你知道的,如果你早一点喜欢上我,我或许只是你身边的一个小护卫。”
被她抛弃的时候,绯昀心中恨一度是大过爱的,他曾设想一步一步成为权利的顶峰,成为站得最高的人,这样就可以轻而易举地将她困在自己身边。
可后来,她三番两次从他身边逃离,甚至消失了一年,在这一年间他明白了一些事,他的殿下并不弱,甚至很强,强求只会让他们之间的关系越来越僵硬,所以他痛定思痛,决定改变方式。
他撤掉安排在她身边的视线,不再强迫她留在他身边,一步一步瓦解她的心防,甘愿为了她付出一切,包括自己的生命。
皇天不负有心人,他终于走进了她的心,亲耳听到她说喜欢他。
那一瞬间,绯昀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脑海中只剩一片嗡嗡声。
俞连夏并不知道他此时的弯弯心肠,虽然心中动容,但并没有完全相信他。
绯昀见她不说话,垂下眼,视线也随之落到了被她带在手指之上的灵珠。
他眼睛沉了下来,“燕归此刻就在这灵珠之内吗?”
俞连夏瞬时直起了身,从绯昀怀中离开,她这才猛然想起与她一起进入杀阵的燕归不见了!
她顿时担心地对着灵珠叫了好几声燕归的名字,直到听到灵珠内微软的回应,她紧绷的表情才松懈下来。
为了燕归,她就这般牵肠挂肚?
绯昀眼神暗了暗,“你这么担心他?他到底是什么人?”
俞连夏察觉到他面色不虞,说道:“我不知道他是何人,但他帮了我很多次,是我的朋友。”
绯昀很不开心她这么关心燕归,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这个燕归给他一种很熟悉的危险的感觉。
绯昀垂下眼眸,淡淡地嗯了一声,“他没事就好。”
如果绯昀像小狗那样有尖尖耳朵的话,此刻一定很没精神地耷拉了下来。
她重新靠进他怀中,脸颊舒服地在他胸膛蹭了蹭,“明天我们就离开这里吧。”
被她这么一靠近,绯昀什么心思都没了,管他什么燕归,燕不归的,他只想好好珍惜和她独处的时间。
有杀阵在,俞连夏靠近不了那些石头,那么燕归也无能为力,她只能先行放弃。
这般想着,她便靠在绯昀怀中睡了过去。
看着她熟睡的侧颜,绯昀被一种巨大的满足感包围,他不禁发出一声喟叹,也闭上了眼睛。
翌日一早,俞连夏便感觉身体没那么沉重了,而且她本以为窝在人怀中睡觉醒来会很难受,可没想到一觉醒来神清气爽的。
很快俞连夏便知道了原因,因为她感觉到丝丝灵力从绯昀身体之中溢出来,将她包裹其中,这些灵力如温泉般治愈着她的伤痛。
俞连夏又心软了,明明他的伤比她的还要严重,这种时候却还要来缓解她的伤痛。
她动作很轻地支起身子离开了他的怀抱,思考了片刻,转身向洞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