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可能这就是有舍必有得吧!
但要说后悔,那是不可能的。
我小时候上过很多兴趣班,围棋也是其中之一,落子无悔的道理我从小学就懂。再说了我来美国这大半年抽卡简直欧爆了,以前我就很欧,但现在我可是十连必出货的超绝欧皇,这还有什么不能接受的呢?
我,乐观!
根据手机里的指示,我带着雪莉在哥谭东区窜来窜去,体验了不少直到我离开去住酒店为止,都没有钻过的小巷。
——很神奇,这一片监控的覆盖率还不错,我身上又有定位,提姆一路指挥得都很轻松。
但我心里的警报时响时停,每次都快让我产生紧急避险的念头时,提姆的指挥就会如约而至,让我避开危机。只是偶尔,我能在墙角地面、各个角落看到血迹和弹痕。等出了那些四通八达的小巷才有所好转。
环境逐渐开阔,我和雪莉的脚步也渐渐轻松不少。
雪莉的家也在东区,但相对安全,指示也让我往雪莉家的方向去。等周围出现熟悉的建筑,雪莉终于看上去没那么警惕了。
雪莉先我一步停了下来,我回头看她的表情,黑人姑娘的脸上带着劫后余生的欣喜,和一点茫然。
我很懂她的这种情绪。脱离危险后是这样的,脑子和身体总有一个反应不过来。要问我为什么这么懂……这个话题太令人悲伤了,光是想想就让我有种去看心理医生的冲动——不是哈莉的那种。
我们两人沉默了许久,雪莉率先出声,询问道:
“苏,要去我家坐坐吗?外边现在不安全。”
理智和手机上的指示都在告诉我答应,我却迟疑了。
——说好的大收获还没有搞到手诶,总不能是杀手鳄的鳄鱼皮吧?我个人还是比较反对野生动物皮草的……
大概我骨子里可能真的有点冒险精神吧。平日表现得再乖再怂,真遇上事了才发现除了害怕,我心里也有隐隐的兴奋——遇到小丑时就是如此。
唉,我也知道不能这样,这不是作大死呢?
所以我拒绝了雪莉:
“不用了,我可以直接回酒店。”
……知道归知道,但我还是想去诶。
雪莉狐疑地把我看了又看,没从我脸上看出除了“真诚”以外的东西。黑人姑娘还想再劝上两句,可我已经转身了。
“呃——”
我回头,“不用担心,我又不会故意再回去交战的那个地方。”
我朝雪莉微微笑了一下,表情充满安抚意味,可对方看上去不仅没有安心,反而更担忧了。她张张嘴,想要说些什么,不等她组织好措辞,我已经离开了。
我当然没骗雪莉,只是玩了个小小的文字游戏,隐瞒了后半句话——
我要去看看,提姆刻意将我引走,让我避开的地方,究竟是什么。
这行动当然瞒不住提姆,我也没打算瞒。早在转身的一瞬间,我就掏出手机给提姆发了条邮件:
【我去了。】
什么时候去,去哪儿,去干嘛,我一个字没说。反正提姆都能知道,鸭门(双手合十.jpg)。
至于我究竟要去哪儿……说实话,就连我自己也不知道。
闭上眼睛任由直觉带路也就是了。
我随机挑选了一个方向前进,直到将身后雪莉的视线远远甩下,我才换了个方向。
倒不指望能骗过提姆,但糊弄雪莉是足够了。就算雪莉慢一步追上来,也见不到我,周围也还算安全,不至于出事。
说起提姆。
手机已经有一阵子没有震动提示新消息了,算算时间,刚好是我发出那封邮件之后。
也不知道提姆在干嘛,难道说是善后去了?心里乱糟糟地想着,脚下的步子也逐渐凌乱,等我从思绪中抽身时,周围的环境突变,我这才意识到自己似乎已经在不知不觉中来到了东区最混乱的区域——
犯罪巷。
这里看上去就是一条普通的街道,可从里面隐隐传来的窥伺、不怀好意的目光让我知道,这条街的内里远不如外表看起来那么普通。
我因为提姆的缘故,多多少少有了解过布鲁斯韦恩的过去,自然也知道那桩著名的谋杀案。布鲁斯的父母就死在这条街,不过那会儿它还叫“花园街”。
我要进去吗?迟疑,犹豫,种种情绪浮上心头,我脚下的步子却迈得很快。
来都来了,什么龙潭虎xue,我今天都非得闯一闯。
……
另一边,提姆也在闯。
闯什么?当然是空门了。
从大都会回来后,提姆有了调查的新思路,一连两天埋首于追查诅咒苏虞的巫师,要不是今天杀手鳄和贝恩突然联手针对蝙蝠侠设下陷阱,他早就杀到自己查到的地点去了。
不过现在也不晚。
他还有个队友,最近刚巧有空的渡鸦。少女在听说了他这边的麻烦后,很乐意提供帮助,蝙蝠侠今天被对手缠住,刚好方便了他们“暗度陈仓”。
“这里……很奇怪。”在地下建筑中行走,渡鸦小声开口提醒,她感受着四周空间传递而来的微妙感觉,兜帽阴影下的嘴唇一抿,“小心,红罗宾。”
但渡鸦也没有具体描述她究竟感受到了什么,或许是不知道该怎么描述,也或许是建筑内部本身就存在有干扰她感知能力的东西。
红罗宾本就因为疑似闯入一个巫师的工坊而警惕,眼下更是提起了十二万分的注意。
两人此时位于哥谭市郊地底,距离最近的建筑是哥谭电力与照明公司,与苏虞和提姆共同就读的哥谭大学所在的伯恩利区只需通过一条隧道,南北方向各有一座大桥。
能追查到这里也少不了瑞德博士的地理侧写帮助,红罗宾决定事后再感谢BAU一次,他女朋友上次说的锦旗可以算作谢礼之一……
两人穿过一条狭窄的走廊,期间没有发生任何奇怪的事。红罗宾为了防备奇怪的魔法陷阱而特意邀请了渡鸦一起,现在看来好像全无作用。
但话又不能这样说,一路探索下来两人危险没遇到一个,渡鸦的脚步却越来越虚弱,脸色也愈发苍白。在临近这座工坊的核心区域时,渡鸦已经满头冷汗了。
红罗宾有心想让渡鸦折返,她的状态看上去真不好,却被渡鸦拒绝:
“不,我不能……我感受到了。”
她的语气变得飘忽又虚弱,像是承受了巨大的痛苦。红罗宾无法对此视而不见,他下定了决心要带着渡鸦返回,自己再重新回来一次也可以,也不能再让渡鸦呆在这儿。
可渡鸦却忽然失去了意识。
她在红罗宾的注视中,摆出一种过去电影中常见的灵能力者通灵时的姿势——无意识地漂浮在半空中,斗篷无风自动。
红罗宾能看到她飘散的发丝。
他不敢去触碰,但听到了渡鸦的呓语,零星几个单词最为清晰——
‘别杀他们’、‘献祭’、‘灵魂’。
红罗宾深深皱起了眉,他聪明的大脑已经帮助他猜到了这里曾经发生的事情,只等渡鸦清醒后确认……下一秒,少女周身逸散的能量一收,她开始下坠。
红罗宾接住了她,不等被放下,渡鸦就抓住他被战衣裹紧的手臂,急切地说:
“我们必须阻止他,那个巫师——”
“他在寻找特定的女孩,将她们折磨到精神最紧绷之后,放血、剥皮、拆骨,献祭。不,不止如此!”
渡鸦想到自己“看”的一幕幕,艰难地对同伴说:
“对于那些坚强的女孩,他更乐于折磨她们,寻找她们的弱点,彻底击溃她们,然后……吸收那些崩溃的灵魂。”
“红罗宾,要快!”
渡鸦抓住同伴的手在用力,是红罗宾完全可以承受的力道,但后者的表情凝重得好像被遗孤一顿猛捶一样难看。
“苏,那个女孩,我看到她是目标。”
红罗宾冷静地问渡鸦:“还走得动吗?”
少女点头,“只要能找到他,我就可以解除诅咒,但他隐秘的功夫太好了,擅长反追踪、隐匿自身的魔法。对了!”
渡鸦想到了什么,不确定地道:“或许那扇门后面会有什么信息,能帮上忙。”
红罗宾:“好,那就进去看看。”
越到关键时刻,他反而越沉着,让渡鸦检查了一遍前方是否有什么隐藏的危机后,红罗宾才推开了门。
……
“你真的来了!哈、哈哈哈哈哈!那个人没有骗我!”
我在进入一栋破烂的建筑时,被藏在门后的人用小刀劫持了下来。这人说话的声音似哭似笑,带着股令人不适的癫狂和极致的喜悦,让我不禁想起那些我只在电视和玩游戏时才见过的邪/教/徒。
不是,我到底有多招人恨啊?我也没诋毁人家信仰,也没公开辱骂过任何宗教,甚至我还玩密教模拟器呢!
这合理吗!?
室内的门窗破烂,尽管报纸、破烂窗帘糊住了,窗户缝里也透进来了一缕缕光线。我借着这些微弱地光线,靠着匕首的反光,瞧清楚了绑架我的人。
在分辨清楚身后那人的大致长相后,我又是一呆。
这好像恒河里。
怎么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