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罗宾啊红罗宾,你说说看,我该怎么办呢?”
和它的豆豆眼对视,一秒,两秒——
“我也不知道,因为我只是一只毛绒公仔。”
我掐着嗓子细声细气地回答。
自问自答结束,我深沉地凝视着毛毛脸红罗宾,突然笑出了声:
“噗。”
和我的声音同时响起的,还有另一道明显是憋不住的笑声,虽然很快就收敛了起来,我还是捕捉到了一丝痕迹。我立刻警觉地擡头,不着痕迹地松开拽住玩偶的手,若无其事若无其事。
刚才的幼稚鬼不是本人,我严肃地想,和那个偷听我自言自语的人对视,试图用眼神谴责对方。可在看清对方的脸的一瞬间,我呆住了。
黑发蓝眼,面容温和俊秀,已经逐步长成的身体却还带了点我最爱的少年感,混合出一股成熟夹带着青涩的味道。就像我喜欢吃的青苹果。
这么一说我就有点馋了,决定了,待会儿就去超市看看。
脑子里想着吃的,我就没有先开口,见我不说话,德雷克也不说话,我俩保持着他看我我发呆的姿势一段时间,才终于有人出声:
“你们两个……在干嘛?”
——但说这话的不是我或者德雷克的任意一个,那是道迟疑的女声,我觉得有点耳熟,擡头一看:好嘛!我现在的室友!
怎么能巧成这样!迎着室友从迟疑困惑到恍然大悟的视线,我悲伤地想。先是我琢磨着怎么和年下男大谈恋爱,男大本人就出现在了我面前,接着在校园里一天都不一定能见上几次的室友也从天而降,正巧目睹了我和男大面对面干瞪眼的场景。
我疑惑,我恍然:原来我的霉运没有留在哥谭,只是表现形式不一样,从生命安全被威胁变成了风评被害,顶多倒霉程度降低一些,但消失是不存在的……罢了罢了,别管室友的眼神多有内涵了,主要是我本身心思也不清白,男欢女爱又不是什么丢人的事情,我最在意的其实是德雷克会不会觉得被冒犯。
我去观察德雷克的反应,他一副没发现的样子,但结合对方的家庭背景和身份,我更倾向于他只是装作一无所知不让我们难堪罢了。
唉,他真的,我哭死……坏了,我该不会长恋爱脑了吧?
我神色凝重,思考恋爱脑的诊断方式、确诊了之后还有没有得救,没留意另外两人都交流了什么。等我回过神来的时候,室友已经满脸都是笑意地和我告辞了:
“就不打扰你们两个,我先去吃午饭了。”
我嗯嗯点头,目送她离去,临走前,她还颇有深意地回望了我一眼。那一眼包含了千言万语,复杂得让我十分困惑。
“咳咳,苏……”
听到德雷克叫我名字——他还记得我是谁好耶!——我赶紧看向他,虽然还不知道他叫我干嘛,总之答应了再说:
“怎么啦?德雷克。”
咦惹。说完我就身体一颤,恶寒。
夹!太夹了!打个形象的比方,和我对猫咪说话时一样夹。
“叫我提姆就好。既然都这个时间了,不如一起去吃个饭?我知道一家还不错的餐馆,我们可以一起。”
但提姆一点多余的反应都没有,神色如常。而且他让我叫他的名字诶!不是提摩西而是提姆诶!再说提姆笑那么好看,我晕晕乎乎就同意了:
“好,好哦……”
等来到码头的海鲜市场,我俩面对面坐下,他问过我的喜好为我点了餐,我才恍然发现——
等一等,等一等啊!这就和他约午饭了?他为什么要和我吃饭,我怎么同意的?凭什么是他先开口不是我!?(超大声)
我恨恨捶桌,口中低喃:“Shift!”
“噗。”
我擡眼,看向漏气的某人。某人捂着嘴,笑得眉眼弯弯:
“抱歉抱歉,你真有趣。”
我内心:呵,男人,这就被我迷住了?
我表面:“你知道我在说什么吗?”
以及,朋友,你知道你自己又在说什么吗?
提姆点头:“恰好对你们国家的文化有一些研究。”
他说得风轻云淡,我却双眼一亮:
“哪里是一些,明明就是很了解嘛!”
是能听懂我的梗的人,好感度up!再一想,他刚才表现得绅士又得体,但又没有初见时的距离感,笑起来又显得格外好看……好感度upup!
而当他为我点的餐被送上来之后,我看着诱人的卖相大吃一口,再吃一口,就更加喜欢他了。
好有品的男人!长得帅性格好,懂我的梗还能找到好吃的餐馆,进得了高级餐厅也能吃这种藏在鱼市里的小店,天国的妈咪啊,你女儿吃得真好!
各种意义都吃得很好呢。
我们边吃边闲聊,说起哥谭,哥谭大学,我的倒霉事迹,在布鲁德海文的生活。不过说得最多的,还是我对正义联盟盲盒的吐槽:
“我以为日本人做的盲抽已经够讨人厌了,没想到正义联盟的新品盲盒也不遑多让……那么多人至少分个AB池啊!我根本抽不到蝙蝠侠呜呜呜——可恶的资本家!就是这么掏空我的钱包的!”
提·韦恩少总·正联盲盒发行商老板·姆:“好吧,反馈收到,我会试着让他们整改的。”
接着,他问我:
“你知道我是你口中‘可恶的资本家’,对吧?”
我一秒收了哭脸,笑:“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