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有些不服气。
她怎么可能有他那么气人!
——
找了个地方将车寄存后,几人掐着时间上了轮船。
这次盛衾选择的是一艘超豪华游轮,下午上船,第二天早上就会到达他们要去观测的海岛。
听说岛上大部分游客都是游轮靠岸时在岛上闲逛的,所以平时除了长期度假的人,可以用人烟稀少几个字来形容。
本来大家都想着上船就补觉,结果除了盛衾和宴椁歧以外,其他人上船之后就开始吃喝玩乐了。
苦就苦在盛衾没抢到带阳台可以通风的房间,有窗户但是是封死的,加上晕船,待久了,有种喘不过气的感觉。
吃了片晕船药后,胃有点不舒服,盛衾从床上爬起来去了丁欢他们所在的餐厅吃东西。
这个时间不上不下,不是饭点,人很少,餐厅内放着舒缓的音乐,他们坐在靠落地窗旁边的位置上。
Lighteuplighteup
Tellwhereyouaretellwhereyouare
Thesurnightsthebrightlights
Andtheshootgstarstheybreakyheart
Icallgyounowbutyourenotpickgup
Yourshadowssocloseifyouarestilllove
Thenlightaatchlightaatch
Babythedarkshowwhereyouare
Ohlove
HowIissyoueverysgleday
WhenIseeyouonthosestreets
Ohlove
TelltheresariverIswi
Thatwillbrgyoubackto
CaeIdontknowhowtolovesooneelse
Idontknowhowtoetyourface
Ohlove
吃完饭,盛衾盯着一望无际的海面发呆,阳光明媚,云朵身后是散淡的光,如同被晒化般。
丁欢问:“衾姐,等会儿好像有表演,要去看吗?”
盛衾晃了晃头:算了,我有点不舒服,回去看看还能不能睡着。
“晕船吗?”陈宇关切问,“我那有晕船药。”
“有点,已经吃过药了。”盛衾点头,想起什么问,“对,咱们放在修车店的车,是不是忘记说寄存的事情了?”
陈宇:“我问过阿辞,他说已经搞定了,应该是店主同意暂时放在店里了。”
盛衾:“那就好。”
秦任:“衾姐,别操心这些了!你好好休息,有什么事,给我们打电话。”
盛衾轻笑:“好,你们去玩吧。”
临走时,丁欢还朝着她比打电话的手势反复提醒她。
身侧大家说话的白噪音没有了,十分安静,音乐声逐渐放大。
GodIissyoueverysgleday
Andnowyouresofaraway
ItsbreakgIlosgyou
Wewerefarfroperfect
Butwewereworthit
Tooanyfightsandwecriedbutneversaidweresorry
Ssaygyoulove
YourecallgnowbutItpickup
YourshadowstoocloseandIstilllove
Thesursovernowbutsohowitstillbreaksyheart
Weuldhavehadthestars
Ohlove
这个世界从来都不缺关于爱情的歌曲,永远都是那么痛彻心扉那么撕心裂肺。
盛衾想起昨晚和Daniel的对话,会不会就像Daniel说的,现在对于宴椁歧的情绪起伏和偶尔心脏鲜活的跳动,只是一种爱而不得的躁动感和年少时的惊艳。
她不得不承认,面对对方时不时的警告试探和理所当然以为她还深陷其中的表现,她无法准确的说出个不字。
因为盛衾心里很明确,即使表白失败,即使已经过去半年多甚至快一年的时间,那些扎根在土地里面的依恋是无法轻易拔出的,那是藏在时光深处的碎片。
盛衾小口地喝着杯子里的白开水,扯了下唇角。
也许根本就不需要说出那个不字,她不需要给任何人这个答案,包括她自己。
裘琳琳说的对,她是个极其理智的人,似乎天生就有分析利弊要害的能力。
也许盛衾自己都没意识到,宴椁歧对于她来说从来都不是切实的救赎,而且尘埃中的光,让她看清,然后自己去做取舍最终选择自己的生活。
她是她自己少女时期的英雄主义。
所以,她走的每一步都是在自己的预料之内,在被铺盖的情绪里找理智,找解决问题的办法。
爱情对她来说重不重要,至今为止,盛衾都无法衡量。
只是她知道,少女时期她最爱一个人,却可以眼睁睁看着他离开不表明心意,从此,天各一方。
大学时,她可以跋山涉水去看他,也可以得知他未来的规划时,收回自己仅有的失控,各奔前程。
工作后,明明他已经近在迟尺,却再次因为工作原因和一时的胆怯轻易放弃,没有主动争取。
直到她觉得万事俱备,才决定勇敢一次去争取。
爱吗?爱吧,对于她这样的人来说,或许,她已经拿出所有的爱了。
盛衾也不知道为什么,对于宴椁歧昨晚的问题,她会那样回答,爱不重要,喜欢不重要。
她的情绪很少见,不理智的时候更加稀有。
如果要谈恋爱,结婚,对方是宴椁歧,她会认为爱很重要,甚至是最重要的,比其他所有选项都重要。
但,如果对方是别人,喜欢和爱瞬间就变的无足轻重了,那个明晃晃的合适最重要。
离开餐厅后,盛衾回到房间洗完澡后便觉得脑袋愈发沉重,不到片刻就睡着了。
再醒来时,海水已经从蓝色变成深不见底的黑。
她看了眼时间,已经晚上十点多。
游轮上信号很差,无聊之际站在窗边看海,越看越喘不上气。
盛衾穿好外套,将房间内的灯关掉,转身离开。
夜晚海上风大,露天甲板上已经没了什么人影,盛衾往前走想要在有灯的地方找个位置坐会儿。
转身,男人在不远处昏黄灯光下站着打电话,身形高而挺拔,仅仅一个背影就能叫人瞬间认出来。
盛衾没在往前走,海风吹过,将她发丝扬起,忆起从前。
24岁圣诞夜的表白到19岁去国外见他中间这段漫长岁月里,盛衾在国内见过宴椁歧一次,那时候她已经工作两年。
见面的日期在她生日前夕,由于生日当天需要出差,盛衾就把每年一聚的室友日,定在了生日前夕,想着晚点走,还能一起跟大家过零点,也算是真正意义上的过生日。
盛衾下班之后就直接去了事先订好的餐厅,其他三人毕业之后都留在了北里,大家下班时间都大差不差,脚前脚后到,晚到的就是那边路段堵车,大家都习以为常。
袁愿感叹道:“阿衾?什么情况你中彩票了?”
“谁知道呢?收到地址我都吓了一跳,在这吃一顿饭顶我四五个月工资啊!!”王晗肢体语言极其丰富。
“你那点实习工资,四五个月能有多少,肯定不够!”袁愿嫌丢脸拉着王晗坐下:“能不能小声点。”
王晗点头:“哦哦哦。”
胡玲玲最后一个到,跟前面两个反应出奇相似,那是因为大家都知道了盛衾具体的家庭状况,她就是个空壳千金。
“阿衾,你发财了?房贷不用还了?”
盛衾笑着回应:“没有啊。”
“没发财,你过来这么贵的餐厅啊!”袁愿满脸写着惊悚,单手遮住嘴巴小声说,“我们现在走还来得及吗?”
盛衾轻声安抚:“走什么啊,我都订好了,再说之前上学的时候不是答应过你们,请你们吃一顿真正意义的大餐吗?以我现在的经济条件只能请这个了。”
王晗无奈解释道:“当时我们不知道你家里是这种情况啊,所以瞎说的,你现在还得还房贷呢,别闹了,我们走吧。”
“就是就是,反正菜还没上呢。”胡玲玲也跟着说。
盛衾把餐单推到她们面前:“菜还没上那是因为我说等你们过来点喜欢吃的,现在就算不吃餐位费加上服务费,也上千了。”
“啊!”袁愿被吓的不轻,瘫坐在椅子上,“打劫啊这地方,他怎么不去抢啊!”
盛衾为了让大家好好吃饭,安慰说:“我真的有钱,我祖母其实给我留了挺多遗产的,但不到万不得已我不准备动,这顿饭,是我的年终奖金,放心吧以咱们四个的食量肯定够。”
胡玲玲颤抖着手翻动菜单:“啥家庭啊,用年终奖金请客吃一顿饭啊!”
“没事。”盛衾弯唇,温吞说,“人生就是用来体验的,吃贵点也没什么,就当个体验。”
王晗看着菜价简直心如刀割:“感觉在吃金子啊!”
袁愿看了眼旁边椅子上放着的蛋糕,搓搓手:“阿衾,你这……我们订的这个蛋糕,还有准备的礼物感觉都不配拿上来了。”
“你说什么呢。”盛衾起身,双手伸出去接,“礼物和蛋糕都是情意,我们不这么比,祝我生日快乐就行。”
王晗把自己准备的礼物递给她,笑着说:“生日快乐!阿衾。”
袁愿和胡玲玲也分别送出,盛衾接过后,笑着感谢。
“谢谢大家抽空陪我过生日!”
自从盛衾提前修完学业之后,大家知道她根本想起不来过生日,所以把每年必须聚一次的日期定在了她生日当天。
对此,盛衾一直很感动。
袁愿提议道:“等会吃完饭,我们可以在楼下那家咖
啡店吃蛋糕,别影响这边的菜拍照好看。”
“对,先拍照,这个比较重要!”王晗得意道,“让他们都看看老娘的生活多么纸醉金迷!”
胡玲玲笑着戳心:“对,你刚分手那个男的肯定羡慕死了!”
盛衾笑着点头“好,让他羡慕。”
王晗:“……。”
——
饭后,几人按照原定计划在楼下咖啡馆吃蛋糕,饭点,咖啡店人少,选了个落地窗的位置,视野最佳,可惜冬季白天短,早早的就天黑了。
不然夏天傍晚在这个位置能最清晰的看到晚霞,这边距离台里不远,盛衾没思路时经常过来找灵感。
袁愿将蛋糕摆好,插上蜡烛,让盛衾闭上眼神。
王晗打岔:“咱们不是最好等零点在许愿吃蛋糕啊?”
盛衾闭着眼睛没敢睁开,问:“不是,你们插好蜡烛了吗?”
“额……。”胡玲玲说,“插好了。”
“那就点吧,我刚才没吃饱。”盛衾闭着眼睛,开玩笑道,“你要眼睁睁的看着这个蛋糕到凌晨吗?”
袁愿笑着将蜡烛点好:“可以了,许愿吧。”
盛衾双手合十,心里默默念道。
“希望宴辞平安顺遂,完成想完成的事情。”
几秒后,她笑盈盈地睁开眼睛,吹灭正在燃烧的蜡烛。
胡玲玲擡手将蜡烛摘掉:“好,吃蛋糕吧。”
盛衾站起身,将蛋糕切好分给她们,最后给自己切。
她刚坐下,舌尖碰到奶油。
“阿衾!”袁愿一动不动地盯着窗外的某个方向,“那人好像是你暗恋的那个男生,他刚才好像看我们呢,我跟他对视了,绝对是他!”
“是他!”窗外的人,哪怕相隔不近,看不清具体的容貌,但宽肩窄腰还有那股浑然天成的气质,即使只见过照片也认得出,胡玲玲激动喊道,“是他,我没见过这么好看的人!”
“我去!”王晗被惊的愣在了原地,“这腿,比我命还长!”
盛衾呆滞在原地,心脏不受控制地疯狂跳动,视线依旧低垂着,落在切好的蛋糕上。
她显然没有做好见他的准备,毕竟又是一个三年过去了。
万一不是他呢,万一是他呢?
几秒钟的挣扎里,理智被情感的浪潮吞没,她擡眸,男人站在路灯下打电话的背影逐渐占据盛衾的视野,从最初的清晰变得模糊。
她没思考,几乎是下意识凭借一股冲动跑出咖啡店,站在他身后。
宴椁歧像是知道她站在身后,撂下手机后,自然地转过身,看到她也一点都不惊讶。
两人视线交织在一起,盛衾尽量保持平和,但最终还是败下阵主动移开视线。
她没敢仔细看他,只感觉男人模样未变,行为举止上似乎变得沉稳了许多。
“生日快乐。”
她没擡头看他,却能明显感受他目光还停留在她身上。
“还没到呢。”
“我知道。”
盛衾鼻头发酸,深呼吸一口气,擡头,问:“你怎么回来了?”
宴椁歧始终垂眸盯着她:“回来有点事。”
“事情办完了吗?”她想着出差回来还有没有可能再见到他。
他喉结滚动轻嗯了声。
“什么时候走?”
“后天。”
“不好意思,朋友给我过生日,有点激动。”
盛衾头次感觉生理上的泪水那么难控制,她怕自己控制不住,说。
“那……一路顺利,我先走了,朋友等我。”
说完,她没等他开口,转身离开,落荒而逃。
海风吹的人清醒,那天她转身回到咖啡店的时候,短短几秒钟,他就已经离开了。
应该是完全不在意吧,没有一丝留恋,这段,更像是她幻想的独角戏。
这时候盛衾莫名想起Daniel的话。
“据我这几天的观察,他很在意你,甚至比我们任何人都要了解你。”
想到这,她又觉得自己可笑,到现在了还抱有幻想,还在找借口。
离开甲板后,盛衾去了还在笙歌的大厅,这个时间有很多人在跳舞,到处都是欢快的音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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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衾听到这个歌词更想笑,全程甜腻腻的氛围,恋爱小甜歌。
最可笑的是歌词还是女生主动,尽显卑微,像是在讽刺她一整个下午的思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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热闹非凡的环境里,恋爱甜歌,大家都沉浸在舞蹈中。
大厅里热,盛衾罕见的要了杯冰水,看上去颇有点深夜买醉味道。
她举杯,唇刚刚碰到杯身,冰凉的触感仅存在了一秒,被一只漂亮的手扯住手腕拦下。
紧接着是熟悉的声音。
“甲板上吹风吹糊涂了?自己什么酒量没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