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原晃了出来，惊讶道：“现在就走？”
“......”
宋揽看着他身上那整套的睡衣，浅蹙了下眉，还是回答道：“嗯，我给舒阿姨发消息说了。”
舒原的视线往餐桌上扫了下：“这早餐一看就是两人份的，要不一块吃了再走吧？”
宋揽心里了然，也不装傻去图一个面上好看了，她直接开口：“你吃吧，舒原哥，徐绥在楼下等我，我先走了啊。”
说着，宋揽按下门把手，不等舒原开口，便直接出了门。
下了楼，宋揽就给徐绥打电话。
但电话还没接通，她就看见了人。宋揽按掉了电话，朝他挥手，然后快步走过去，徐绥也小跑着过来，远远地，宋揽看见他似乎穿着件黑色的风衣。
她的心陡然一滞，连带着挥手的动作也慢了下来，几秒钟之后，她才缓慢落下手。
到了跟前，宋揽没说话，直接去摸他风衣最
看清后，宋揽就笑了下，冲徐绥道：“我告诉你个秘密。”
徐绥垂着眼，视线短暂地扫过她捏着的扣子，笑了下，身上还裹着寒冬的冷气，带着清冽的洗衣液香，又看向她：“是扣子？”
宋揽双眼微睁，几秒钟之后才惊讶道：“你知道？”
徐绥长臂一伸，揽着宋揽的肩膀，将人箍在身侧往外走。
他眉眼飞扬：“我多聪明啊，什么不知道？”
宋揽也擡手揽着他的腰，一副哥俩好的架势。
她还是好奇，接着问：“你怎么知道的？”
“你当时一句话不说，放寒假的时候让邓春风把衣服给我，”徐绥笑了声，“寒假一个月，我把这件衣服挂在我卧室里看了一个月，这件风衣有几个线头我都一清二楚。”
闻言，宋揽心口一酸，隐约听出来了徐绥话里的委屈，她无奈笑了下，为自己辩解：“那你不还是把钱还给我了？”
徐绥咬牙切齿，搭在她肩上的那只手擡起，轻轻捏了下她的脸：“你见过哪对情侣分手了还算账的？我看着那几千块钱，都气笑了。”
宋揽冲他笑着，露出白牙，装着没心眼，想糊弄过去。
两人走到小区门口，才在手机上打车。
宋揽看了下他的外套，问：“你穿这件衣服冷不冷啊？”
“还好，里面穿得厚。”
宋揽若有所思，他们吃完早饭后，宋揽借着要回去化妆的理由，又回了趟酒店。
她化了个妆，然后如愿以偿地跟徐绥换上了情侣装。
徐绥倚在镜子边笑个没完，一副心情很好的样子，宋揽觉得好笑：“怎么？”
“没什么，就高兴。”
宋揽把额头前的卷发棒拆了下来，轻哼一声：“你现在怎么变成这样了？”
“嗯？”徐绥听着这话似乎在往不好的地方去，登时便站直了身子，“什么？”
宋揽撇了下嘴，想了想，才开口：“想要什么都不直说了。”
“......”
瞬间，沉默在房间里蔓延着，宋揽敏锐地察觉到氛围不对劲，整理头发的动作一顿，擡眼，从镜子里看向身侧的徐绥。
他神情静谧，喉结滚动了下。
宋揽心跳有些加速，想找补着：“那个......”
谁料她的话还没说出来，徐绥就往前挪了一步，身子压住了半边镜子，迫使宋揽不得不擡眼直视他。
“这样不好吗？”徐绥站得笔直。
宋揽眨了下眼睛：“...要听实话吗？”
徐绥轻点了下头，闷声：“嗯。”
宋揽吸了口气，双手擡起又落下，“啪”的一声，双手拍在他身后的墙上，将徐绥拦在身前。
徐绥倒也松散得很，直接转了个身，面对着她，脊背抵着身后的镜子，微屈着一条腿，缓慢放低着身子，跟宋揽平视。
宋揽舔了下唇角，还在思考怎么说。
徐绥的视线却自然而然地随着她的动作落在了宋揽的唇上，而后一两秒钟，他又擡眼，跟宋揽对视。
徐绥开口：“我等着听实话呢。”
宋揽想了想：“放以前的话，我可能觉得挺好的，你情感需求少了，那我们大家各自的空间就会多一点，会更信任对方，相处也会更舒服。”
徐绥眼睫动了动，抿唇。
宋揽往前凑了凑，拉近两人之间的距离，近到宋揽已经能看到徐绥唇上的纹路了。
她接着说：“但现在吧，我不知道是什么感觉，有点怪怪的。”
“嗯？”
徐绥紧张地抿着唇，没忍住动了下，但看着宋揽要开始擡头了，他又屈了回来，很是手足无措的样子。
喜欢一个人，怎么会真的不在乎有人出现在他身边。
只不过宋揽之前一直被罩在安全感的壳子里，便自欺欺人地告诉自己，她就是不在乎，就是看得开。
但是后来她明白了。
不过是用了四个春秋做代价。
宋揽看着他的眼睛，忽然发问：“徐绥，你是在刻意控制吗？”
“......”
宋揽抿唇，收回手来，站在他面前。
“如果你是在刻意收敛，那我觉得不好，”宋揽神色认真，“我想你跟以前一样，就...还是做最真实的自己。”
徐绥嗓音有些不稳：“你觉得那样好吗？有什么都直接说？想让你对我做什么，也直接说？”
“当然，”宋揽直接开口，但又顿了下，笑道，“但是你之前好像也不是直接说的，我们有什么看法不一样的地方，看起来是我说服你了，但你还会用自己的方式让我知道你想要什么。”
“我哪有？”
听着宋揽翻旧账，徐绥也跟着笑。
“嗯，你没有，你都是睁着一双干净的眼睛看着我，然后不说话。”宋揽调侃他。
“......”
徐绥似乎不知道说什么来辩解，便轻哼了声。
“所以，你怎么舒服，就怎么来，”宋揽笑，“反正以前是我做得不太好，没给你安全感，我这人做错的事情从不抵赖，那现在就——”
“我来弥补。”
徐绥眼眶有点热，喉结滚动了下，才问：“真要弥补？”
宋揽扬眉，点头：“嗯。”
徐绥擡手指了指自己的唇，开口：“那就先亲一下。”
宋揽无奈地笑了，然后说：“我涂口红了。”
徐绥像只猫似的，眯着眼睛摇头，嘴角带着笑，无理取闹：“不管。”
“行。”
宋揽真的在他唇上落下了个吻，如蜻蜓点水般，似乎都没碰到。
但徐绥扬着唇，满意了：“行了，补上了。”
而后，徐绥又倾身亲了她一下，宋揽笑：“这是什么？利息？”
徐绥摇头，然后开始解释：“不是，当时我也不对，想得太多了，跟的太紧，让我们都喘不过气来，还说了分手，还不回头来找你。”
他越说越懊恼，看得宋揽连忙擡手打断他的话。
“好了好了，以前的事情都不提了，谁少不经事的时候没干过这种事情，以后我们好好的就行了。”
徐绥抿唇，唇角往上扬，眉眼松散着，忽而擡手把宋揽往怀里拉：“那你要跟舒原保持距离。”
宋揽听着他这极其跳跃的话，没忍住笑了：“我知道，我现在成长了，你放心啊。”
徐绥“嗯”了一声，又往她脖颈间埋了埋。
宋揽由着他，两人交颈相拥着，温度通过脖颈传递给彼此，宋揽双手揽过徐绥的腰，往上够到他的脊背，轻轻拍了拍。
“你跟以前一样也可以，想要的多一点，茶一点，占有欲强一点，其实我都喜欢的，”宋揽说着，又强调了下他的特别，“就喜欢你一个。”
“......”徐绥嗓音有点不稳，“别骗人。”
宋揽笑了，心口酸软，眼睛也跟着发烫：“不骗人。”
......
他们吃过早餐回酒店收拾好之后已经快下午了，所以下午的活动就安排了一个博物馆。
博物馆很大，宋揽在走完三层的时候，脚就已经开始发酸了。
每个城市的博物馆都长得大差不差，主要是两个人一块游玩的感受比较重要，所以徐绥在察觉到宋揽累了之后，就提议回酒店休息。
此时已经下午五六点了，两人去了裕洲有名的一家饭店吃了特色菜，吃完饭，宋揽就开始犯困，累得连卸妆的力气都没有了。
她一进酒店房间，就换掉鞋子，把外套脱下挂在衣柜里，然后翻找着睡衣。
“我先把水放好。”徐绥道。
“好。”
宋揽应了声，就准备换睡衣，但谁料直起身子后，发现徐绥还倚在门边，没动弹。
宋揽扬眉，笑着：“你怎么还在这儿？我要换衣服了。”
徐绥点头：“换。”
“？”
他没有回避的意思，又往前踏了一步，垂眼看着宋揽，扯了下唇，哼了声：“你把我都看完了，不让我看你吗？”
“......”
徐绥这句话不能细究，因为一旦细究，就会发现好像还真是他说的这么回事。
宋揽抿唇，拿着睡衣的手自然垂下：“行啊，那我就在这儿换了。”
她说着，擡手脱掉保暖衣，徐绥眸色渐黯，忽而跨步往飘窗方向走去。
徐绥把窗帘拉严实，因着惯性，他松了手后，窗帘还小幅度地飘动着，像他疯狂跳动着的心。
徐绥喉结滚动了下，又舔了下唇角，才转身。
宋揽背对着他，把内搭脱掉后，又背手解掉内衣扣子，脱下后扔在床边。
她上半身□□，长发披散在身后，微微凸起的脊柱在长发的遮挡下若隐若现着。
徐绥忽而觉得掌心发僵，心脏快要从胸口跳出来了，他立在原地，神情并不如他刚刚提出问题时看起来坦然勇敢。
简直像个愣头青。
宋揽没回头，就那么褪下了牛仔裤，加绒的牛仔裤下，是跟内衣成套的内裤，徐绥这才看清楚，她后腰最
徐绥眼睫颤抖了下，双手不自觉地蜷缩了下。
下一秒，宋揽抄起睡衣穿上，粉色条纹款式的睡衣布料遮住了那两个漂亮的凹陷，徐绥的心也跟着衣服的弧度颤了下。
宋揽身材苗条，身体被裹在宽松的家居服下，空空荡荡的，看起来还能再装得下一个人。
她穿上睡裤的瞬间，徐绥才好像被神明恢复了行动能力，他吞咽了下，缓步往宋揽跟前走。
“......”
宋揽面色看起来泰然自若又云淡风轻，但可能只有她自己知道，她心跳有多快，脸上有多热。
宋揽还是不愿落下风，开口调侃着徐绥：“你这个人就是一个纸老虎吧？自己说要看，真在你面前换衣服，你又躲得远远的。”
徐绥舔了下唇，垂眼，视线落在床边那带着白色蕾丝的内衣上，他盯着那蕾丝覆盖着的胸垫看，忽而觉得口干，下一秒，他呼吸沉沉，嗓音压低，擡眼问：“不用穿这个了吗？”
宋揽移开视线，没跟徐绥对视，眸光落在远处：“睡衣也有胸垫，就...不用穿内衣了。”
徐绥胸口起伏着，眸光放肆地看着：“有吗？”
宋揽抿唇，擡眼看他，眼睫也颤：“有。”
“你看——”
宋揽说着，就擡手捏着睡衣胸前的那一块布料。
徐绥的视线跟着她的动作重新垂下。
宋揽牵着他的手去捏。
薄薄的面料下还有一层海绵手感的东西。
“知道了吧？”
宋揽说着，就偏身想从他身侧挤出房间。
但谁料此时，徐绥忽而长臂一伸，将人揽回怀里。
宋揽吞咽了下，问：“怎么？”
徐绥的手落在宋揽的后腰上，掌心的温度隔着一层薄薄的布料往她身上传递着，忽而又往下，按在了那腰窝上，徐绥低了下头，亲了下她微张着的唇，难耐地咬了下：“后悔了，我现在看，行吗？”
宋揽无声地笑了下，然后佯装严肃，逗徐绥玩。
“不行。”
“......”
在徐绥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宋揽也擡手勾着他的腰，又从下往上擡着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她嗓音也有点颤。
“楼下有超市，下去买吧，我等你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