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需要与吾主沟通多久,精神可以支撑多久?”她先问道。
赛冷特摸着下巴沉思了一会儿。
当初在瘟疫花园时,她与瘟疫之主佩奈尔谈话许久,虽然对方有些话她并不能听懂,但在精神上并没有任何不舒服的地方。
不过,那是在祂主动隐去自己的大部分存在,以圣像的模样,化作枯枝般的人影对话的情况下。
“这个仪式是通过祭祀与祂直接沟通吗?”赛冷特思索片刻后问道。
杜斯特缓缓摇头:“并不是,举行献祭仪式,只能与吾主的一部分沟通。”
“我们无法见到祂的真实存在……”她茫然地顿了顿,“也无法在看见的情况下仍然保持精神的理智。”
那就好。
赛冷特满意地点了点头。
“那你说说看,用什么心脏作为材料最好?”她问道。
杜斯特,张了张嘴,好像有什么想法在脑子滚了一圈,而那个念头荒谬到极致,哪怕她正在被操控神智的情况下也不能立刻说出来。
“直说吧。”所以赛冷特又道。
咽了口唾沫,杜斯特的声音再次响起:“圣者。”
“圣者的心脏是最好的燃料,能够窥视吾主百分之一的存在。”
话音落下,整间小木屋都安静了。
老妪还保持着被操控的呆滞模样,立在原地,而赛冷特已经开始摩梭着下巴沉思。
她擡头瞥了眼浮在自己身边的,半空中的眼球,忽地呲出一口白牙。
那只窥视的眼球忍不住颤了一下。
“你要做什么……?”它颤颤巍巍地问道。
“你别反抗,我送你去那边。”赛冷特笑了一下,手指间倏得燃起白色的火苗。
济世会的白天永远浸在松脂与花圃的气息里。
阳光穿过彩色玻璃窗,在石板走廊投下斑斓碎影,常春藤沿着石墙攀爬,叶片上的露珠凝出淡淡光泽。
远处的山下田野间传来歌声,曲调熟悉,正是农人日常的吟唱。
池望身着黑袍端坐在书房正中间,原本是在喝茶看书,下一刻却忽地放下茶杯,动作急促,杯底在木桌上磕出一声‘哒’的响。
手掌摊开,掌心一团火焰燃起,一颗圆滚滚的形状立刻显现出来。
那颗绕着红血丝的眼球颤了好几下,转来转去几圈,好半晌才缓过来,怔怔地盯着池望。
池望却弹了她一下:“别躺我手上了,飘着吧。”
眼球这才晃了两下,缓缓飘起来。
“你要做什么?”它问道,“为什么要把我送到这里来。”
池望却淡淡瞥了它一眼:“你刚才不就飘在我身边听着吗?我需要心脏。”
眼珠子转动的动作停了一瞬,有些不可置信地看着她,它想到了某种可能。
“我打算去杀一名……圣徒。”她思考了一下,还是决定选择更好捏一些的柿子,“这就需要你的帮助了。”
“好了。”她摆了摆手,没有等眼球的回应,“别墨迹了,出发吧。”
“去哪?”
“崇原教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