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小姐的情况看起来好了不少,现在可以放开我了吗?”地中海白大褂医生缩着头,一边颤抖一边试图往旁边挪了挪。
池望这才发现陶仁身后站着冷脸的张亭,而张亭手中的脉冲枪还抵在医生的后腰上。
“哎呀,差点忘了。”陶仁笑了一声,这才指挥着张亭放下手中的枪。
环顾四周,墙壁斑驳,墙根处还掉着些许黑灰,池望身下躺的医疗床上似乎还有着几处破洞。
再结合张亭拿枪指着医生的行为,池望立刻意识到这里恐怕是个黑诊所,陶仁强迫了无辜的医生为自己治疗取弹。
想明白之后,她这才将注意力集中到张亭身上。
那宁死不屈的杀手怎么变成陶仁的跟班了?
很快,张亭脖子上的黑色项圈吸引了她的注意力,那圈环和元绘曾给华鲸川戴过的炸弹项圈一模一样,想来是华鲸川仿着那个项圈让人做的。
池望严重怀疑张云和张玟脖子上也有这个项圈,一个不听话就炸另一个,包管能把这三个治的死死的。
“沙楚韶呢?”环视一圈医疗室内部,池望没看见另一个病号的声音,旋即哑着嗓子发问。
“她?她症状比你轻多了。”陶仁忍不住压着声音嘀咕了两句,“也不知道怎么做到了,那么多机械狗也没有中太多子弹。”
“醒了?”
另一道声音打断了陶仁的嘟囔,池望探着头,目光聚集到落魄诊室的门口。
短发女人身上还打着绷带,一瘸一拐地朝她走来。
“你们都先出去吧。”沙楚韶拍了拍陶仁的肩膀,拄着拐杖,她缓缓在池望床边坐下。
“行。”陶仁点头,朝两人挥了挥手,“好好休息。”
关门的声音响起,室内只剩下池望和沙楚韶两人。
“你怎么会在那里。”池望环视一圈,并没有在病房内看见苹果,她有些失望地撇了撇嘴,她还想让沙楚韶给自己削一个呢。
沙楚韶没理会对方下压的唇角,开口道:“元绘让我来的。”
“她前几天去找姬命,但似乎是有什么事情,她不能立刻脱身,就让我先过来找你了。”
池望缓缓皱起眉毛,与此同时,她身体中的麻药药效退了,疼痛变得越发强烈,那两条眉毛也不由自主地越压越深。
有这么担心元绘吗?
看着对方眉心都快打结了,沙楚韶忍不住在心中想着。
“还好有你。”池望直勾勾地盯着沙楚韶,眼神格外真诚,“谢谢。”
被盯得有些不自在,沙楚韶不由自主地移开目光,手指扣了扣脸颊上结的痂,回了一声不用谢。
医疗床上的人压根没注意到她的不自在,哆哆嗦嗦地伸手,想要拉住沙楚韶的右手,“让我看看手行吗?”
带着薄茧的手主动放在了池望的手掌中央,那枚红色的塑料戒指在白炽灯照射下格外显眼。
“伊国江川给的?”池望问道。
沙楚韶点头,声音并无波澜:“你走之后周卓洋给了我这个,这算是带我逃出监狱的代价吧。”
“你也带着一枚戒指对吧?”沙楚韶回忆着两人在监狱的时光,她记得池望手上带过一枚素戒。
池望点了点头,要将手伸出来给沙楚韶看看。
“咦?”
她眨了眨眼睛,不可置信地把手翻来覆去地查看。
可无论她怎么看,那贴在手指上的素戒仍旧消失不见了,眼前只有属于她自己的十根纤长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