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亭竖起耳朵。
“姬……”命
张亭再次将头垂了下去。
池望的眉毛轻轻一拧。
猜错了吗？
即便她是杀手，池望也不信一个四天多没有睡觉的人还能表演得这么天衣无缝毫无破绽。
池望走出了审讯室，眼神示意华鲸川也出来，让另外两名守卫进去看着。
“说说看你们除了审讯她得到的其它线索。”池望倚在墙上，“这三名杀手再次现身，你们应该能追寻到一些踪迹吧？”
华鲸川调出地图投影。
“这是蚁巢，在沙棘区。”她的手指点在地图上，“那天她们三人逃出蚁巢，朝东南方向驾车逃跑，跑回了荒漠矿区。”
池望：“逃到你们的地盘上了，按理来说应该很好查了吧？”
华鲸川叹了口气，她的手指划掉了和荒漠矿区接壤的其它区的地图：“按理来说是这样，我们立刻让有限的人手把荒漠矿区通向周围区域的通道封锁了，但是只抓住了张亭一个人。”
“只能是她们分开逃跑了，其他两个人呢？”池望轻轻敲击自己的手肘，“想来还在荒漠矿区吧？”
华鲸川的语气中染上了一丝难以察觉的疲惫。
“地毯式搜索荒漠矿区，没有任何收获。”华鲸川揉着眉心，“我们甚至进入沙暴区两千米的范围搜索了。”
怎么可能……
池望将眼睛眯成一条缝。
总不能是凭空消失或者深入沙暴区了吧？
她缓缓睁大眼睛，手指敲击手肘的节奏都被打乱了。
不知为何，池望突然想起一段时间前，她第一次来到口碑速递生活用品批发仓储工作，跟在徐寅旁边当副驾驶的情形。
那是她第一次乘坐货运舱驶过沙暴区。
戴上光学透沙镜的她，似乎在沙丘之间看到了……黑色的影子？
“不会吧……”池望猛地攥住手肘，声音有些发紧，“不是说不可能吗？”
华鲸川听见她的自言自语，连忙快步走到池望跟前，语气焦急：“你是不是想起来了什么？老赖交代过你吗？”
池望缓缓摇头，她的手指点在地图投屏上的沙暴区：“我只是想到了某种可能，我在这里……似乎见过一些黑影。”
“黑影？”华鲸川眉头紧锁，“你不会是想说杀手她们就藏在沙暴区吧？可这样她们怎么出来？”
池望再次摇头：“我也不知道，只是，你要不要去看看？”
对方没有回答，意思就是默认了。
流线型的小型飞行器被昏黄的天空遮蔽，在漫天黄沙中如同一叶孤舟。
机身轻微颤抖着，金属外壳在风中沙砾的持续撞击下，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听起来有些瘆人。
“沙暴区的临时导航12小时内会失效。”驾驶员坐在驾驶舱里稳住飞行器，他叮嘱着，“我们飞过来用了1小时，而在这个位置从地面返回荒漠矿区则需要5小时。”
“保守一点，那就是5个小时内出来。”陶仁给自己的腰上插上各种武器，“够用的，现有科技在沙暴区里也不可能建一个需要五个小时才能探索完的基地。”
池望放下透沙镜，停止了指挥。
随着飞行器的缓缓降落，她曾经见过的那掩藏与沙丘之间的黑影在眼前缓缓展露。
一块巨大的、涂抹上特殊涂料的奇怪石板出现在眼前，石板的上方还挡着遮挡棚，以免被风沙灌入。
“走吧。”
华鲸川把最后一把手枪塞进腰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