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死了吗？”叛血屠夫看着身侧的蜥蜴问道。
“看起来是死了。”蜥蜴看着远处巷子里那一具具被洞穿的身体，又瞥向自己逐渐化为碎片的下肢。
他看着自己身体逐渐破碎，身体中鲜红的血气逐渐升腾，汇向亮着红色光芒的祭坛。
东城上空在今夜淡为浅红色的血气再次浓郁了起来，甚至逐渐转变为暗红色。
“喂。”
就在叛血屠夫狂热地盯着越来越亮的血祭祭坛时，一道清脆的女声突然在耳边炸响。
“你。”
他听到有人在喊自己。
下意识回身看去的瞬间，白色的烈焰吞噬了他，眨眼间就将他焚化为灰烬，连疼痛都不曾感受到。
汇向血祭祭坛的能量少了一支。
它变暗了一点。
蜥蜴还没完全理解发生了什么时，女声再次响起。
“你。”
覆盖着坚硬鳞片的身体迅速爆裂，白色的火舌从他身体内部炸开，爆炸的余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屠杀了他身边的几名使徒。
蜥蜴终于反应过来了，他用生命的最后一秒看向巷子里的女人。
她胸口血淋淋的大洞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
汇向血祭祭坛的能量少了七支。
它变的更暗了一些。
芙拉卡斯一步步朝祭坛走去。
她有些烦了，白色的火焰霎时铺开，所有围在祭坛附近的使徒与教众都被火焰缠上。
一个呼吸间，原本人山人海的广场只剩余颜色灰暗的祭坛。
“杀戮君主加德里尔真是不挑。”芙拉卡斯踢开脚下没烧干净的肉块，“献祭自己人也要。”
东城上空的血气最后停留在偏淡一点的正红色。
芙拉卡斯视线轻飘飘地扫向血祭祭坛。
祭坛最外圈摆着心脏等等数不清的脏器，一圈圈被抽干血气的牧师跪坐围着中间的法阵，中心法阵上的复杂图案与文字则是由鲜血绘成。
而那法阵的中心放着一小瓶红色液体。
芙拉卡斯的心脏重重一跳，她立刻意识到这瓶液体就是她身上莫名的吸引力的来源。
不过在研究这一小瓶液体之前她还有件事要做。
芙拉卡斯缓缓回头。
在幽暗的街巷之中，隐匿着一位吟唱的恶魔。
她全身皮肤呈现暗紫色，全身上下挂满骷髅，身后一对宽大的翅膀缓缓扇动，翅膀并非实体而是由深邃的烟雾组成。
她的双眼燃烧着两汪幽焰，冷漠地看向踩在自己伙伴尸体上的芙拉卡斯。
“你们为了瞒过我的感知，用掉了多少血气”芙拉卡斯指着天上的血雾。
她能感觉到就算耗尽这城中所有的血气，死亡吟唱者都无法击杀自己，所以她不介意和对方聊两句。
她很识趣地没有询问一定不会被回答的问题，比如：对方为什么要献祭自己人，又为什么察觉到了潜入小队登陆东城。
空气寂静了良久，就在芙拉卡斯以为对方不会回答时，死亡吟唱者却开了口。
“四分之一。”低沉的声音嘶哑着道。
“穿透我们的一击呢”
“穿透其他人几乎为零。”死亡吟唱者道，“穿透你消耗一半——”
就在死亡吟唱者话音落下的一瞬间，只见天空中的血气全部都涌向她架在身侧的由骨头制成的竖琴。
她的手指拨过那架骨琴，在指骨与琴弦碰撞的一瞬间，一股直击灵魂深处的震荡冲向芙拉卡斯。
芙拉卡斯缓缓睁大双眼。
古人诚不欺我，反派死于话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