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大同站在一旁,灭罪剑自发出鞘三寸,剑气护住二人心脉。他看见陈正风额角的冷汗,想起第四卷中那个为了救他不惜自断一臂的兄弟,此刻终于学会接受他人的温暖。
蛊虫交换的瞬间,阿朵与陈正风同时捂住心口。她看见他记忆中的灭门惨状,他感受到她作为圣女的孤独。银蛇与血蛊在二人灵脉中游走,最终在丹田处汇成阴阳鱼图案,与汪大同的胎记产生共鸣。
“成功了。”长老欣慰点头,“从此你们的灵脉相通,可共享内力,也共担伤痛。”
陈正风望着阿朵眼底的自己,忽然笑了:“以后打架,我再也不用担心你冲在前面了。”
“该担心的是你。”阿朵擦干他额角的汗,“你的机械臂要是坏了,我可不会修。”
汪大同收起灭罪剑,鼓掌笑道:“总算成了!以后灭罪司又多一对侠侣。”他望向星空,想起母亲与父亲的故事,或许双璧之道,从来不是独行,而是有人并肩。
阿朵将一枚银蛇吊坠挂在陈正风颈间,与她的银饰成对。远处的苗疆图腾柱在月光下投出长长的影子,像极了灭罪盟的双璧标志。而在他们灵脉深处,换心蛊正源源不断地输送着彼此的力量——那是比任何武功都更强大的羁绊。
灭罪司总部的演武场上,沈缨站在高台中央,手中托着漆木盘,盘中的灭罪司徽章在阳光下闪烁。徽章主体是断刀与灭罪剑交叉,外圈环绕着麦穗,剑柄处刻着“灭罪”二字,麦穗尖端是苗族的蛊纹与机关齿轮的结合。
“这徽章,断刀代表江湖武人,灭罪剑代表正道传承,麦穗代表百姓。”沈缨的声音清亮,“我们不是高高在上的执法者,而是百姓手中的刀。”
石头站在队列最前方,机械臂接过徽章时,金属手指轻轻摩挲着麦穗纹路:“当年跟着哥混青蚨帮,天天想着怎么抢地盘,哪想到会有今天?”他的眼角泛起泪光,“现在我才明白,真正的威风,是让百姓敢在夜里走胡同。”
汪大同为陈正风别上徽章,发现他的机械臂与徽章的断刀图案完美呼应:“这徽章,以后就是我们的脸。走到哪儿,都得让百姓知道,灭罪司不会让他们失望。”
林小羽摸着徽章上的齿轮,突然笑了:“我能在徽章里加装测魔镜吗?这样新人出任务时……”
“随你改。”汪大同摇头失笑,“但别把好好的徽章变成机关炸弹。”
发放到最后一枚徽章时,汪大同忽然想起第一卷中用石灰粉反杀混混的自己。那时他孤身一人,如今却有了整整一支灭罪司,有了可以托付后背的兄弟姊妹。
“从今天起,”他跃上高台,双兵在身后交叉,“我们不再是单打独斗的江湖客。我们是灭罪司,是百姓的盾,是邪修的剑!”
台下响起整齐的呼喝声,“灭罪为民”的口号震得屋檐积雪簌簌落下。小雨举着比自己还大的徽章,在队伍里蹦蹦跳跳,徽章的麦穗蹭过她的裙摆,像极了母亲墓前的蒲公英。
汪大同望着演武场上的徽章海洋,忽然明白沈缨设计麦穗的深意——灭罪司的力量,从来不是来自武功或机关,而是来自百姓眼里的希望。而这枚徽章,就是他们与天下人定下的契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