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熹微中,小雨躲在演武场角落,模仿汪大同的起刀式。她的身形太小,断刀在手中显得格外沉重,一个踉跄便摔倒在沙地上,刀刃在青石砖划出刺耳的声响。
“笨蛋!握刀要像握笔一样轻。”汪大同笑着扶起她,却在触碰到她手腕时愣住——那里的骨骼走向,竟与母亲练剑时的姿势一模一样。
“看好了,断刀基础三式:劈、扫、刺。”他单手握刀,刀刃划破晨雾,“劈式开岭,需沉肩坠肘;扫式荡江,要借力打力;刺式穿云……”
“刺式要快如闪电!”小雨眼睛发亮,拾起木刀刺出,竟比昨日快了三分。
汪大同怔住,这招“刺式”的轨迹,与母亲当年教他的分毫不差。记忆中母亲的手覆在他手上,轻声说:“大同,刺向敌人时,要像刺穿黑暗那样坚定。”
“哥?”小雨歪头看他,“你怎么哭了?”
“没事。”他揉乱她的头发,“想起母亲教我练刀的样子。”
“母亲……”小雨望着东海方向,“她真的在归心岛吗?”
灭罪剑突然发出微不可闻的鸣响,汪大同望向海天相接处,那里的灵气波动与他的胎记产生共鸣。十年前母亲沉入海底的画面突然闪现,她手中紧攥的,正是灭罪剑的剑鞘。
“或许吧。”他握紧小雨的手,“等解决西北和雪域的危机,哥带你去归心岛看看。”
小雨将木刀插进沙土,在刀柄上刻下小小的“灭”字。汪大同望着她的背影,想起母亲的绝笔:“愿力的根源,是守护的决心。”而他此刻的决心,不仅是灭罪,更是让小雨这样的孩子,能在没有恐惧的江湖中长大。
县城正街的青石板上,“铁臂熊”一脚踩碎小贩的西瓜摊,果肉混着泥土溅在百姓裙角。他舔了舔嘴角的酒渍,铜铃般的眼睛扫过围观人群:“灭罪司?老子的拳头就是规矩!”
汪大同赶到时,小贩已断气,脖颈处有清晰的熊掌状淤青。陈正风的机械臂攥紧赤练刀,刀刃上的银蛇图腾因杀意泛起红光:“罪恶值+500,按手册该判死刑。”
“就凭你们?”铁臂熊扯开上衣,露出如岩石般的胸膛,“老子的铁布衫连大炮都轰不开!”
汪大同挥手阻止欲上前的弟子,缓步走向恶霸。他的步伐看似随意,却每一步都踩中对方的阴影,断刀与灭罪剑在腰间轻颤,刀刃上的符文与铁臂熊胸口的邪纹产生共振。
“最后一次机会,”他的声音平静,“向死者道歉。”
铁臂熊突然暴起,砂锅大的拳头夹着风声砸来。汪大同侧身避开,无刃掌轻轻拍出,看似无力的掌风却在接触其胸口时爆发出烈阳劲——那是融合了“劈式?开岭”的内家掌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