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突然的离开了?为什么?我二嫂来了。”何瀚君说:
“不知为什么,我见你二哥一身穿白,看了心里不舒服。”雷奥妮一边开车,一边说:
“为什么呢?”何瀚君看着他问:
“我父亲就爱穿白色的西服,我听我奶奶说。他就是一个花花公子。我奶奶也常说:小白脸子,坏心眼子。”雷奥妮看着前面说:
“我二哥可不是花花公子,他是一名不错的医生。”何瀚君说:
“我知道。可我看到他,我就是想到我的父亲。所以,我就不舒服,想离开。”雷奥妮说:从反光镜里看了一直盯着自己看的何瀚君。
“是吗?”
“是的。你二嫂漂亮吗?”
“很漂亮,我跟你说过,她是一名日本女作家。从小接受西方教育长大。是我最尊重的女性之一。”
雷奥妮听了没有说话,她脑子里回想着自己下楼梯时,与自己擦肩而过的那个漂亮的日本女子。心里想:这个就是何瀚君的二嫂吧。
“接下我们去那?亲爱的。“雷奥妮一边开车,一边问:
“我京剧门的师姐里正春来柏林了,你认识的。”
“是吗?就是那个总是夸你个不停的那个姐师吗?”雷奥妮听了惊喜的问:“今天是个什么日子,好事成双啊。”
“是的,我姐师来几天了,忙着联系演出的事。正好,我带你去她住的酒店去见她,而是作我们女朋友的身份。”何瀚君说:
“我记得她每年都会来柏林演出。”雷奥妮一边开车一边说:
“是的。而我都会上台反串下。这次又不知给我什么角色演。所以,今天要拜访她。”何瀚君笑着说:
何瀚君京剧师承里派大师:里少卿。而真正教他功夫和唱功夫,是里少卿的儿子和女儿,也就是何瀚君的师兄里正海和师姐里正春。何瀚君的台上功夫是跟里少卿学,而唱功是跟里正春学。而里正春学的金派花面。何瀚君的师父里少卿也是跟椐何瀚君嗓音宏硕,声震碎窗的气势夺人特点,加上何瀚君身材高大魁梧,特的指定师承金派的女儿来教他。何瀚君京剧唱功真正学的是金派,可他台上的功夫底子又是学的里派。要不是他是何家门的内传弟子,里少卿要他下海唱戏登台承师承了。
里家是接到外交部的邀请,来柏林参加文化部外交部商务部举办的中德文化周活动。由于里少卿的年纪大了,所以,他让儿子和女儿代表自己来演出,而想到在柏林的徒弟何瀚君,便要求上一出大戏由何瀚君挂头牌,让儿子和女儿来托底儿护着何瀚君。为了确保演出的成功,里少卿令自己的女儿先期来柏林,教下何瀚君,别到台上一慌跑调吃字儿。所以,离圣诞节还有一个多月的日子,里正春便来柏林了。
何瀚君先去花鲜店卖一鲜花,便带着雷奥妮来到师姐里正春住的酒店,为他们开门的正是杜梅。杜梅见雷奥妮也在,便先给雷奥妮打招呼,笑着说:
“你好,海尔曼小姐。”
“你好,杜女士。”雷奥妮上前和杜梅拥吻下。
杜梅一见何瀚君怀里抱着的鲜花,便故意逗笑着说:“师叔,这是花是给我的吗?”
“去,这是给我师姐的。”何瀚君笑着说:
“小气,”调皮的鼓下腮儿说:
“我师姐来了吗?”何瀚君笑着问:
“在,在里面等你。”杜梅把他们让进来,对何瀚君说:
“好的,我先见下师姐。”何瀚君对杜梅笑着说:走到客厅,正见里正春端坐在客厅中间的椅子上。何瀚君拉着雷奥妮的手,赶紧上前行礼,一躬到底,将鲜花双手递给里正春说:
“见过师姐。”
“见过,里女士。”雷奥妮说:
“谢谢,海尔曼小姐,好久不见,你越发标致了。”里正春夸赞的说:
“杜梅啊,你把花接了。”里正春对女儿说:
杜梅赶紧从何瀚君手上接过鲜花。说声谢谢。
“我和你师叔有话要说,你陪海尔曼小姐去阳台上坐下,喝喝咖啡。”里正春对女儿说:
杜梅应一声,领着雷奥妮走了。
客厅里只剩下,何瀚君和里正春。
“坐吧,师弟。”指下身边的空椅子说:
“好的,师姐。”何瀚君走到椅子边欠身坐下,正面看着师姐,知她有他话要对自己说:
“师弟啊,你师父,我父亲,他老人家年纪大了,他一直有一个心愿。”里正春看何瀚君说:
“是不是父亲身子近来欠安。”何瀚君担心的问:
“你师父的身子你又不是不知道,大运动时受的伤现在时常发,也是多亏了你寄去的药护着,才没有大碍。“里正春说:
“要不接师父去瑞士疗养,那儿的环境不错,我外公在那有专门的疗养院,这个费用我来出。”何瀚君看着师姐说:
“你的孝心,师父是知道的,这也是他老人家常在我们面前夸你的事。只是,他年纪大了,不想动。我来跟你说,就是你师父一直有个心愿,想看你出一场大戏,也不妄我父亲和你师徒一场。也是想让其他门看下,他收的关门弟子不是摆设。”里正春说:
“这,师姐,我这上台试验也少,而且,我医院里的病人也多。”何瀚君为难的看着师姐说:
“所以,你师哥让我来先和你商量这事,出一场大戏,由我和你师哥托着,洒不了。”里正春说:
“这也是你师父的一个心愿。”里正春接着说:
“好的,不过我有个请求。”何瀚君见师姐说出这话了,便不好拒绝了。看着师姐说:
“你说,只要你演出大戏,有什么要求你提。”里正春说:
“就这一次,以后不再演了。”何瀚君看着师姐认真的说:
“行,那就这么定了,柏林演完了,去中都舞台亮个完底,活儿全亮出来让行里人看下,里家的关门弟子,可不是吃素的,有着本事,也让外人看看我父亲收的关门弟子不是个混子。”
“好的,姐师。”何瀚君正身说:
“父亲说了,柏林演《断密涧》,中都演《铡美案》,金腔中不能丢我们里家的韵底。我听过你许多的折子戏,你有这个功底,你师父也是这个要求。”里正春说:见师弟答应了自己的要求,脸上的表情也是笑容四溢。
“好的,师姐。”何瀚君定言说:
“好了,师弟,今晚上我请你吃饭,走,带我们去找一定好的西餐厅,吃西餐。”里正春起身看看着何瀚君笑着说:
“好的,师姐。”何瀚君笑着说:
“说好了,是我请,你就不要象以前样,老是闷不声的把钱付了,你师姐我,又不是花子底儿。”里正春笑着说:对阳台大声叫道。
“梅儿,出来,我们去吃西餐儿,顺便给顾望海大使去个电话,让他也来吧,我们演出的事还要他帮衬着呢。”里正春对着阳台大声说道。
“好的,妈,我就打。”杜梅应着,从阳台走进来了,后面跟着雷奥妮。雷奥妮上前拉着何瀚君的手,悄不声儿问:
“去哪家吃?”
“没有定呢?“何瀚君小声说:
“师姐,要不我建议下,去郊外的一个小餐馆吃。”雷奥妮看着里正春轻声说:双定定的看着他。
“正声说话,里家门的媳妇虽没有那么多的规矩,可也要堂堂正正的,说做人做事说话要趟亮。吃话地你定吧,记得把地址发给杜梅。”里正春看着雷奥妮正着声说:
“好。师姐。”雷奥妮笑下说:
雷奥妮开车载着里正春母女来到柏林郊外的一个小馆酒店,店不大,古色古香,是一幢中世纪的建筑。酒店的主人是一个六十多岁的老头,一脸和气,两眼含笑。
“这个酒店虽不豪华,可也是正宗吃德式餐的酒店。”雷奥妮挨着何瀚君坐下说:
“一看我就知一二了,”里正春坐下,环视下四周说;接着对刚坐下的女儿说:
“这个地,告知顾大使了吗?”
“说了,妈妈,他一提酒店的名字,他就说知道,一会儿就到了。”杜梅对母亲说:
“好的,”里正春说:
这时,招待拿来了一本菜谱,放在他们面前,说:“点菜吗?”
“等下,我还有一个朋友未到,可以先上杯开胃的红酒。”雷奥妮说:
就在招待去拿酒的当儿,顾望海大使风尘仆仆的走了进来,在坐的人都起身相迎,里正春说:
“顾大使,你来的正好,还未点菜。”
“这是好地啊,你们可会选地儿。”林大使坐下笑着说:也挥下手示他们全坐下。里正春看眼何瀚君和雷奥妮也坐下,跟着其他人也坐下。
“来这吃饭你是说有面儿?”里正春笑着看着顾望海大使说:
“里先生,来这吃饭特有面儿。”顾望海哈哈的大笑说:
“我爷爷常在这招待重要的客人。”雷奥妮对里正春说:
“我知,到中都,我请你专门去吃老京的味儿。”里正春说:
“里先生,您能来演出,这下我就放心了,我还担心何先生挂头牌的事,这下好了,我的担心是多余的了。”顾望海看着里正春说:
“你放心好了,我们里家对这次中德文化交流活动还是很重视,我的哥后天率团到,和我师弟何瀚君先排起来,这个你放心,里家应下的事,会认真做好,不会让你的面上过不去。”里正春笑着对顾望海说:
“担心我现在是没有了,说实在的好久未听里先生的戏了,这下好了,可以好好的听下里先生的戏,过过瘾。”顾望海笑着说:脸也洋溢出喜悦的笑容。
“师弟,看到没,顾大使对我们有期待,你可以好好的争口气。”里正春看着何瀚君说:
“我知道,师姐,我会认真的唱,好好的跟着师姐学,不负师傅的期望。”何瀚君对师姐里正春说:
“有这个心就可以了,师姐我就心满了。”里正春说:
这时,招待把他们点的菜揣上来了,他们开始用餐。在整个用餐过程中,雷奥妮很少说话,只是一边默默看着他们聊天,只是回答林伯钊大使去中国的行程时,她才开口回答。说到何瀚君的师姐里正春,雷奥妮并不陌生,早在几年前,就认识。那时何瀚君的师傅里少卿大师率团来德国为柏林的华人演出时,何瀚君把他的师傅一家介绍自己认识。也知何瀚君唱功是这位师姐亲授。
雷奥妮对京戏了解的不多,多是何瀚君介绍,可她知京剧在中国传统文化中的地位,也知这京剧是一门极难学的艺术。虽然,她不是很喜欢京剧,可她从内心深处还是很尊重,从事这门中国的传统艺术的艺术家。
“嘿,何家的,”里正春突然,停下来,放冲着雷奥妮说:双眼正色的看着她。雷奥妮听了一怔,不知她说的什么意思。何瀚君听了一愣神儿看着师姐。顾望海和杜梅也停下来看着里正春。只见里正春坐直身子,看着雷奥妮说:
“我听杜梅说,你和我师弟好,感情也好。可有一点儿,我师弟是作艺之人,你可要支持他,不要让他犯难,在一起过日子,家事再大也要自己个儿扛起来。不能影响他上台,因为戏比天大,是我们艺人根,也是我们艺人的魂。不可乱了心,动了性情。知道吗?”
雷奥妮虽对中文不是很熟,由于常和何瀚君在一起,虽说中文是半生不熟,可听人说中文还是没有问题。里正春的话让她感到有一些意外,她转脸看了正看着自己的何瀚君。
“师姐,雷奥妮是个通情达理的姑娘,是个贤惠的好姑娘。”何瀚君跟师娘里正春说:
“这我知,我也没少听杜梅夸你这个媳妇儿,可我们里家有里家的家风,行里有行里的规矩,乱不得,所以,我要把话给你媳妇儿说在前面。”里正春对何瀚君说:
“是的,师姐。我听你的。”何瀚君听了
“妈,人家海尔曼小姐还未嫁进师叔的门呢?你就说这些,也真是的。”杜梅听了愣了下,对母亲说:
“叫天,我也是这么说。”里正春瞪了下女儿说:
“海尔曼小姐,这中国的规矩多,可里家是大家,家风是很重视传承的,所以,你听了也别往心里去。”顾望海笑着对雷奥妮解释说:
“我知,中国人讲究家风的传承,我们德国人也讲究这些。我是爱着我的何瀚君,我会遵守他的家风。”雷奥妮笑着说:
“这就对了,里家门的女人哪有让人说闲话的,个个顶得住家门,扛得住事。”里正春听了雷奥妮半生不熟的中国话,哈哈大笑的说:
送里正春母女去酒店之后,在开车送何瀚君去试难室的路上,雷奥妮忍不住问:“你的这位师姐,和你的那个师姐刘亚芳比如何?”
“刘亚芳在我心里就是母亲,她就象我的娘一样,心疼我,爱抚我,从不会正脸儿说我,就是犯错事了,也是笑着说没有事儿,有我呢?可里正春师姐就不同发,那可是真师姐,替师传艺教育,只要我出丁点儿错,那就是板子打上屁股,学戏的那些年,屁股也是常被打肿,还不许你哭,那怕掉半点泪也不行。她常说:吃不人下苦,做不了人上人。戏比天大,作艺要真。不过,我师哥好,一见师姐打我,就上来护着,说:他还是孩子呢?耐心点好不好。
“我够耐心的了,等下没有教好,父亲又要说我,我可不想父亲说我,我都出师了,还把我当小徒儿说,我心里好受吗?要不你来教。我师姐说着,一把将我从师哥的怀里扯出来,继续教。”何瀚君一边跟雷奥妮说:一边看着前面,好像陷入对过的回忆之中。他又叹息的说:
“不过,两个师姐都对我好。只是方式不同,不过我的成长是多亏了她们,不能那我的今天。”
“你的两个师姐我都认识,可我认为她们从心里深处是爱你的,而且这爱都带着极强的母亲情感。“雷奥妮说:
“是的,是这样的,这是我的福气吧。马上要排戏了,我可能没有时间陪你了。”何瀚君说:
“好的,亲爱的,你工作要紧,这个我理解,不过,我还是想你抽时关心你的新药临床上的进展情况。”雷奥妮说:
“好的,亲家的。”何瀚君说:
何瀚君回到实验室,在与雷奥妮分别时,雷奥妮叮嘱他不要工作的太晚,何瀚君也只是往常一样笑了下,他回到办公室,召集所有的助手开了个会,把近期的工作作了详细的安排。并嘱咐助手们如发现新的问题,第一时通知他。因为,他下班后要去拍戏。把工作安排之后,他便来到实验室,开始做实验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