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伦面无表情地摇了摇头，然后靠在了墙上。
“……教授死了。”
不知为何，他的声音听起来很无奈。
“皇帝也死了。”
艾菲琳茫然地看着他。艾伦对她微微一笑，闭上了眼睛。
“是的……现在没有答案了。这个世界已经毁灭了。”
“不！”
Epherene很快就做出了回应。
“还没结束呢。”
艾伦眨了眨眼。
“我们仍然可以扭转局面。”
看着艾菲琳那坚毅的面容，感受着她那份自信，艾伦沉思了片刻。
「……啊哈。」
他从口袋里掏出一封小信。
“给你。拿着，艾菲琳。”
“这……是什么？”
“我是第一个发现教授尸体的人。”
“什么？！”
“教授也很强。祭坛好不容易才逃出来。如果他能再忍耐一下，等我赶到……”
艾伦的脸色一沉，但很快又笑了。
“教授去世前留下了一封信。他对我说，‘把信传给其他人，你留在这间办公室里。’”
“……”
“他事先就知道你会来这里，而且祭坛会守护着这里。”
艾菲琳接过信，信的一角写着她的名字。
“教授领先了多少？一步？两步？三步？……但最重要的人，他自己，却死了。”
“不。”
艾菲琳一边回答，一边把信放进了长袍里。
“他没死。我可以让他复活。所以，跟我来吧。”
“……”
艾伦默默地看着艾菲琳。说实话，他看她的眼神就像看疯子一样。艾菲琳咬紧牙关。
“你死的时候我哭了很多，你知道吗？我哭了。”
“是的。”
“别只给我一个‘是’的答复！”
她大叫道。艾伦低头看了一眼。
“哦，对不起……我也遇到了一个问题……”
“…如果你感到抱歉的话。”
艾菲琳将一只手放在艾伦的肩膀上。
“跟我来。”
就在这时，办公室的门把手嘎嘎作响。艾菲琳吓了一跳，但艾伦一把将她拉到了书架之间。
─…谁在那里？
回响的声音很熟悉。耶莉尔。
─……嘛，不可能有人在那里。
当耶里尔的身影透过书架出现时，埃弗瑞恩的脸色沉了下来。
─我在这里。但你不在，兄弟。
她苦涩地笑了笑，坐到教授的椅子上。她趴在桌子上，摸摸这摸摸那，轻轻地喘了口气。然后，她哭了。
许久。
***
三月的一个深夜，雷科达克骑士德亚的办公室里。
“……”
朱莉正望着窗外的雷科达克。璀璨的星光和明月照亮了洁白的大地，但她却对这片景色心不在焉。刺杀皇帝的阴谋让她心头沉重。女王陛下的健康状况——所有人都在等待着她的消息——依然扑朔迷离，而德库林的死讯却已传遍整个大陆。
这让朱莉感到不安。
敲门，敲门——敲门，敲门——
朱莉回头看了一眼。
“是谁？”
——是艾菲琳。
“唔？”
德库莱恩的弟子艾菲琳。朱莉惊讶地走近，打开了门。
“艾菲琳……”
然而，她的客人并非孤单一人。不，她一开始甚至都没认出那是艾菲琳，因为她们穿着厚厚的长袍。
“是的。我是艾菲琳。”
艾菲琳一把扯下兜帽，身后的两人相继露出了脸庞：西尔维娅和德尔里克。茱莉亚更加疑惑了。
“德尔里克骑士？”
“嘘。我在这里是秘密。现在我们护送你出去，你去跟艾菲琳谈谈。”
朱莉的突然来访令她很惊讶，但她还是点了点头。
“好的。”
……五分钟后。
“很难完全相信这一点。”
朱莉面对面开口说话。艾菲琳明白其中缘由。
“那么，总而言之，艾菲琳，你是说你现在已经回来了？”
“是的。”
“……这真是难以置信。”
从未来回到过去。这很难让人相信。不，这简直难以置信。即使对法师来说，这都和大法师差不多。
“不过，我同意这三十个人里有一个是嫌疑人。我之前也这么想。他们其中一个人的背后，肯定隐藏着巨大的黑暗。”
三十名守护骑士候选人是女王陛下亲自召集的，都是大陆顶尖的骑士，随便一个人都有可能袭击皇帝，杀死德库林。
“……是的。教授临终前说过要请你帮忙。”
“你是说……我？”
朱莉皱起了眉头。这同样令人难以置信，甚至比回归更难以置信。艾菲琳轻轻一笑。
“是的。教授说朱莉骑士是这片大陆上最真诚的人。”
“……”
最真挚的人。
……最真诚的人。当然，她没有撒谎，但德库兰怎么可能说出这种话来……
“和。”
正当朱莉思考的时候，艾弗琳继续说道。
“教授并不讨厌你。”
这话让朱莉更加疑惑了。一时间，她的太阳穴一阵剧痛。不过，她很快就明白了，那是谎话。
“没关系。我不会因为对教授有不好的印象就不帮你——”
“不，不是那样的。”
打断她的话后，艾菲琳看了看自己的口袋。
“教授并不讨厌你。”
「……！」
就在这时，朱莉看着艾菲琳拿出的物品，眼睛瞪得大大的。
“这、这是……”
手镯，父亲送给她的第一份也是最后一份礼物。朱莉的眼中充满了惊讶之色，而艾弗琳则露出了苦笑。
“教授一直留着这个。也许他打算哪天给你，比如你结婚那天。”
“……”
“如果他恨你，他就不可能保留这个，对吧？”
艾弗琳把手镯放在桌子上。朱莉几乎是本能地抓住了它。
“相反，教授仍然……”
朱莉又看了一眼艾菲琳。那只漆黑如煤的手镯让她心软了。艾菲琳笑了。
“也许他还爱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