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尖沉入石缝的刹那,王沐阳没有抽拔,反而五指缓缓收拢,掌心贴上冰冷地面。一股细微却规律的震颤顺着剑身传来,与空气中飘浮的粉雾扩散节奏完全一致。他闭目,识海中那缕桃花意念如丝线般探出,不再试图对抗空间扭曲,而是悄然贴附在震颤频率之上。
“停。”他睁眼,声音低而稳,“别再往前。”
李欣烨正欲钉下符钉的手顿在半空,指尖血珠悬而未落。黄文杰喘着粗气,右腿已微微发颤,刀柄裂痕蔓延至掌心,黑血顺着指缝渗出。
“怎么了?”李欣烨问。
“规则在动。”王沐阳左手仍按地,右手轻抚剑脊,“它不是乱的,有节律。粉雾、地面裂痕、剑身牵引——都在同一个频率上运行。”
他抬头看向两人:“我们之前是逆着它走,所以每一步都被反推。现在,我们要看懂它怎么走。”
李欣烨眼神一凝,立刻收手,指尖血珠滴落,在石面晕开一点暗红。她盘膝坐下,不再试图布阵,而是以指尖为笔,直接在自己小臂外侧画下一道逆旋符纹。灵力自丹田涌出,却不走经脉主道,而是沿着符纹勾勒的偏轨缓缓流转。起初灵力刚入符纹便剧烈震颤,几乎溃散,但她咬牙维持,一遍遍调整走向。
第三次尝试时,灵力终于顺着逆时螺旋稳定运行,在她周身形成三寸微光。那光极淡,却让呼吸顺畅了一瞬。
“灵力主道被反噬,但偏轨能走。”她睁开眼,声音微哑,“只要绕开主流,就能建立局部循环。”
王沐阳点头,目光转向黄文杰:“你能撑多久?”
黄文杰咧嘴一笑,抬手将战刀横放在身前地面上:“刀还在,我就没倒。”
话音未落,他猛然一拳砸向地面。拳面与石面撞击的瞬间,空间扭曲骤然加剧,他整个人如被无形巨手攥住,肌肉绷紧,青筋暴起。可就在那一瞬,他清晰感知到——意识已下达前冲指令,身体却滞后了近乎半息。
“滞后了。”他喘着粗气,抬起拳头,拳面擦过地面裂痕,黑血滴入缝隙,“不是我慢,是空间拖住了我。”
王沐阳迅速记下这个时间差。他再次闭目,桃花意念深入识海,与那股规则震颤共振。可就在频率即将同步的刹那,意念竟出现一丝微不可察的“相位差”——像是两股本该重合的波纹,错开了半个波峰。
他猛然睁眼。
“传承之力不能直接契合。”他说,“它和这里的规则频率差了半拍。如果我们强行同步,只会被排斥得更狠。”
李欣烨立刻反应过来:“那就调整相位。让灵力运行频率错开主流,形成‘逆频共振’。”
她抬手,以指尖血在符钉上重新刻画纹路,不再是正向导灵,而是嵌入一段逆旋回路。符钉入地,光芒微闪,竟未被扭曲吞噬,反而在地面裂痕边缘形成一道极细的灵光带,像是一道错开主频的缓冲线。
“成了。”她低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