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猛地一个转弯,云夕身子一晃,霍廷渊下意识伸手扶住她的肩膀。
\"小心些。\"
霍廷渊与云夕踏入医院大门,扑面而来的是一股混杂着草药的药香。
医院走廊上,几名身着靛蓝长袍的南疆人正对着一排排药柜指指点点,为首的正是使臣阿古拉与桑吉与他的徒弟。
\"战王来得正好。\"
阿古拉转过身,\"我们刚参观完贵城这座...所谓的第一人民医院。\"
他嘴角勾起一抹讥讽的弧度。
\"阿古拉先生有何高见?\"
霍廷渊声音冷峻。
阿古拉夸张地摊开双手:\"高见谈不上。只是闻名不如见面,这大乾第一的医院,医术也不过如此。\"
他踱步到药柜前,随手抓起一把晒干的当归,\"还在用这等粗浅法子治病?我们南疆三岁孩童都不屑用的东西。\"
云夕挑了挑眉,她不知道这些人来她的医院做什么,难道只是来显摆他们的医术比大乾的好?
她缓步上前:\"阿古拉既然看不上传统中药,想必有更高明的医术?\"
阿古拉目光如毒蛇般缠上云夕:\"战王妃倒是明白人。\"
他突然拍手,身后一名随从僵硬地走上前,\"看好了!\"
那随从木然解开上衣,露出布满紫色斑点的胸膛。阿古拉从竹篮中取出一条通体碧绿的小蛇,放在随从心口处。
小蛇立即咬住皮肤,随从却毫无反应,仿佛感觉不到疼痛。
\"这是我们南疆'药人',百毒不侵。\"
阿古拉得意道,\"只需一剂'灵蛇引',什么顽疾都能根除。比起你们那些苦药汤,不知高明多少倍。\"
医院里的医护人员渐渐围拢过来,有人面露惊骇,也有人眼中浮现好奇。
云夕却注意到那\"药人\"瞳孔扩散,呼吸微弱得几乎不可察觉。
\"这不是医术,是邪术。\"
云夕声音清冷,\"你用药人承载毒素,再以蛊虫控制其生机,等于用活人做药引。\"
大厅内顿时一片哗然。
阿古拉脸色骤变,随即又挤出一丝冷笑:\"你懂什么?南疆秘术岂是你能妄加评论的?战王妃惹是不服,在下愿与五妃比试比试。\"
霍廷渊上前一步:\"阿古拉先生,大乾律法明令禁止以活人试药。\"
阿古拉不以为然地摆摆手:\"战王言重了。这些药人都是自愿的,他们得了不治之症,是我们巫医给了他们第二条命。\"
他转向围观的医护人员,\"不信?可以当场验证。\"
不等霍廷渊阻止,阿古拉已高声问道:\"可有久治不愈的病人?让我南疆巫医露一手!\"
人群骚动片刻,一位年轻小伙子搀扶着一位面色蜡黄的老者走出:\"我父亲咳血半年了,城里大夫都看遍了...\"
阿古拉露出胜券在握的笑容,他示意叫桑吉巫医将好东西拿出来,桑吉从腰间取出一个雕花银盒。
打开后,里面是几只米粒大小的黑色甲虫。他捏起一只,在老者的手腕上轻轻一按,甲虫竟钻入皮肤消失不见。
老者浑身一颤,随即面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红润起来。
他直起腰,惊喜道:\"不疼了!胸口一点都不闷了!\"
围观者发出阵阵惊叹。阿古拉得意地瞥向云夕:\"如何?\"
云夕却面色凝重,突然上前扣住老者的脉搏。
几息之后,她厉声道:\"这不是治病!你只是用蛊虫暂时压制了症状!\"
她迅速从空间拿出一把手术刀,在老者后颈某处轻轻一划。一只黑色甲虫被挑出,落在她早已准备好的白帕上。甲虫腹部鼓胀,隐约可见血丝。
老者顿时面色惨白,剧烈咳嗽起来,一口黑血喷在地上。人群惊呼着后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