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堂瞬间死寂。皇帝的脸色肉眼可见地灰败下去,龙椅扶手被捏得咯吱作响。
就在这诡异的寂静中,新任礼部侍郎——原三皇子党羽突然跪地高呼:\"臣请彻查三皇子余党!北狄如此猖狂,必有人里应外合!\"
仿佛一滴水溅入油锅,朝臣们纷纷跪地表忠。
皇帝看着这群昨日还对三皇子阿谀奉承的嘴脸,突然大笑起来,笑声却比哭还难听。
\"查!给朕彻查!
皇帝猛地起身,龙袍翻卷如垂死之鹰的翅膀,\"战王,此事由你全权负责!\"
霍廷渊单膝跪地领命时,与太子阴郁的目光在空中相撞,溅起看不见的火花。
当夜,霍廷渊在书房焚烧密信时,窗外飞来一支箭,钉着半枚虎符。
与此同时,太子府的地道里,一个披着斗篷的身影正对北狄使者低语:\"放心,他活不过三日...\"
秋日的阳光洒在太医院的青石板上,云夕提着药箱匆匆走过,衣袂翻飞间带起一阵淡淡的药香。叛乱平定已半月有余,皇宫内外看似恢复了往日的秩序,但她知道,那场风波留下的暗流仍在涌动。
\"战王妃,皇上的药已按您的方子煎好了。\"太医院的小太监恭敬地迎上来。
云夕点点头,接过药碗。指尖触到碗壁的瞬间,她眉头微蹙:\"温度高了三分,药性会受影响。重新煎一副,文火慢熬,记住,水沸即离火。\"
小太监惶恐地退下。云夕轻叹一声,抬眼望向乾清宫的方向。皇帝萧琰的毒虽解,但龙体受损,仍需精心调养。
\"云夕发什么呆呢?\"
霍廷渊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云夕转身,看见他一袭月白锦袍立于廊下,眉目如画,只是眼下淡淡的青影泄露了他连日来的操劳。
\"王爷。\"云夕轻声唤道,\"皇上今日气色如何?\"
霍廷渊走近几步,声音压低:\"皇兄精神尚可,只是...\"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四周,\"南疆使团三日后抵京,名为祝贺皇兄康复,实则...\"
\"来探查是谁解了他们的独门奇毒。\"
云夕接过话头,唇角勾起一抹冷笑,\"我猜,他们更想知道的是,为何这毒我能解。\"
霍廷渊眼中闪过一丝赞赏:\"夕儿果然敏锐。据探子报,使团中有南疆大巫医桑吉的亲传弟子,此人擅使蛊毒,你务必小心。\"
云夕正欲回答,忽听宫门外传来一阵喧哗。
片刻后,一名侍卫疾步而来:\"王爷,王妃,医院那边出事了!\"
云夕心头一紧,她与霍廷渊交换一个眼神,二人匆匆向宫外赶去。
医院外已围满了人。云夕拨开人群,只见一名壮汉躺在地上,面色铁青,四肢抽搐,嘴角不断吐出白沫。
周围人七嘴八舌:\"突然就倒下了!\"
\"像是中了邪!\"
云夕蹲下身,指尖搭上那人手腕,瞳孔骤然收缩——这脉象是中毒了!
\"让开!都让开!\"
粗犷的吼声从人群外传来,几个身着异域服饰的大汉强行挤入,为首者满脸虬髯,目露凶光,\"这是我南疆商队的人,我们要带走他!\"
云夕不动声色地挡住病人:\"这位大哥病情危急,需立即救治。你们现在将他带走,必死无疑。\"
虬髯大汉脸色大变:\"你...你怎么知道...\"
霍廷渊适时上前:\"她是解了皇上奇毒的战王妃,她说不能动,就是不能动。\"
云夕已从药箱中取出银针,迅速在病人几处穴位下针。
随着她手法娴熟的捻转,病人抽搐渐止,脸色也缓和了些许。围观人群中发出阵阵惊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