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老连忙点头:\"放心吧,王妃。\"
\"郭老,最近医院可有什么棘手的病症?\"云夕随手翻着诊案记录册问道。
郭老捋着胡须沉吟道:\"上月倒是有个古怪病例——城南绸缎庄的周掌柜,突发癔症,整日说自己看见已故的发妻在房梁上晃腿。李大夫用安神汤加针灸,七日后痊愈了。\"
\"哦?\"云夕指尖一顿,\"用的可是赤芍配远志?\"
\"王妃明鉴。\"郭老笑着点头,\"还有个更奇的,礼部侍郎家的公子吃了河豚后浑身发紫,呼吸都快停了。张大夫冒险用了您教的'催吐洗胃法',硬是把人从阎王殿拽回来了。\"
云夕满意地合上册子:\"看来诸位大夫都得了真传。\"
她忽然想起什么,\"对了,那个总来闹事的屠夫...\"
\"您说刘大膀子?\"郭老忍俊不禁,\"自从上次被您用银针扎了笑穴,现在见着穿白袍的就躲着走。\"
两人正说笑间,药房方向突然传来争执声。云夕眉头一皱,快步穿过回廊,只见苏砚秋正拦着一个粗布衣裳的农妇。
云夕三步并作两步冲到农妇跟前,只见那孩子约莫五六岁,面色青紫,呼吸微弱得像只小猫。
她一把扣住孩子细瘦的手腕,指尖下的脉搏又急又弱。
\"什么时候开始的?\"云夕急问,同时翻看孩子眼皮。
\"昨、昨日下田回来就说头晕...\"
农妇抖得语不成句,\"今早突然就抽起来了,口吐白沫...\"
云夕突然掰开孩子紧握的小手——掌心赫然有道细小的伤口,周围泛着诡异的青黑色。
\"蛇毒!\"她厉声道,\"什么蛇?看清了吗?\"
农妇腿一软跪在地上:\"像是...像是青竹镖...\"
\"郭老!\"云夕一把抱起孩子往急诊间冲,\"准备抗蛇毒血清!再取三钱七叶一枝花熬浓汁!\"
苏砚秋突然拦住去路:\"王妃,青竹镖之毒该用白花蛇舌草...\"
\"让开!\"云夕一脚踹开急诊间的门,\"七叶一枝花解神经毒素,白花蛇舌草是治血液毒的!你想害死这孩子吗?\"
急诊间顿时忙作一团。小护士手抖得打不开血清瓶,云夕直接抢过来用牙咬开橡胶塞。孩子突然全身痉挛,喷出的白沫里带着血丝。
\"按住他!\"云夕将血清推进静脉,又灌入刚熬好的药汁。孩子喉间发出可怕的咯咯声,指甲开始发黑。
\"不够...\"云夕额角沁出汗珠,\"玲珑!去我药箱最底层取那个紫玉瓶!\"
当玲珑跌跌撞撞捧来拇指大的小瓶时,孩子瞳孔已经放大。
云夕抖出三粒猩红色药丸磨成粉,直接用水灌入孩子嘴里。
云夕死死盯着孩子的胸廓,\"动啊...给我呼吸...\"
仿佛回应她的呼唤,孩子突然剧烈咳嗽起来,哇地吐出一滩黑血。
满室药香中,那微弱却坚定的哭声,让农妇直接瘫软在地。
云夕这才发现自己的手在抖。她抹了把脸,转向呆立的苏砚秋:\"林大夫既然这么懂蛇毒...\"
说着突然抓起她的手腕,\"那该看得出这孩子根本不是被蛇咬的!\"
她掰开孩子另一只紧握的小手——掌心静静躺着一枚生锈的箭镞。
\"箭镞?\"郭老倒吸冷气。
\"是有人故意泡了蛇毒。\"云夕冷笑。
窗外惊雷炸响,暴雨倾盆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