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拿出瓶放在国君鼻下轻轻晃动。不一会儿,国君缓缓睁开双眼,浓密的睫毛微微颤动,眼神中透着一丝迷茫与虚弱。
他支撑着身体坐起来,急切地问道:“夕儿,我的身体如何,还有救吗?”
纪云夕神色平静,语气轻松地说道:“并非什么大事,陛下只需配合治疗,好好休养,别再如此操劳,再活几十年不成问题。”
她的声音好似天籁,仿佛给国君注入了一剂强心针。
国君瞪大了眼睛,眼中满是惊喜与难以置信。太医院的太医们皆断言他熬不过今年冬天,如今纪云夕却告诉他这并非什么大病。他心中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有劫后余生的庆幸,更有对纪云夕医术的深深佩服。
“真……真的吗,夕儿?”
国君的声音微微颤抖,伸出手紧紧握住纪云夕的手,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
纪云夕轻轻点头,给予他一个肯定的眼神。
“陛下放心,我既已诊断,自会全力医治。”
她说道,她的话语如同春日的暖阳,照进了国君心中那片阴霾的角落。
国君望着眼前的纪云夕,心中涌起一股暖流。
“夕儿,你能叫我一声父皇吗?”他的声音很轻,有些小心翼翼,带着不易察觉的颤音,害怕她拒绝。
纪云夕愣住了,她的目光与国君交汇,却又迅速移开。前世作为孤儿的她,从未感受过来自父母的疼爱,而来到这个世界后,纪丞相一家的虚情假意更是让她对亲情充满了防备感。
此刻,面对眼前这个真正与自己血脉相连的人,她心中五味杂陈,那一声“父皇”就像卡在喉咙里的鱼刺,怎么也吐不出来。
她张了张嘴,却没有发出声音,只是静静地看着国君,眼中闪过一丝慌乱与迷茫。
国君看到她的反应,脸上的期待瞬间黯淡下去,他的身子微微一僵,随即勉强挤出一个笑容,声音有些干涩地说道:“没关系,你不想叫,就不叫。我知道,是父皇这些年亏欠你太多,等你哪天能接受我了,再叫也不迟……”
他的话还没说完,纪云夕的心中突然涌起一阵酸涩。她看着国君那有些落寞的神情,那两鬓斑白的头发,还有眼底藏不住的疲惫与渴望,心中的防线开始一点点崩塌。她深吸了一口气,想要说些什么,却又不知从何说起。
一时间,殿内陷入了沉默。
纪云夕垂眸避开那道灼热的目光,转身从医疗空间取出牛皮纸包好的西药瓶。她将药瓶轻轻推到榻前:“这是我制作的药丸,每日晨起一粒,可稳压护心。”
砚台里的墨汁尚未干透,她执起狼毫笔在宣纸上落下工整小楷。
“这是中药方,你找个信得过的人为您熬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