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廷渊微微一怔,原本紧蹙的眉头瞬间挑了起来,眼中闪过一丝意外,随后意忍不住轻轻笑了出来,不过那笑容里依旧带着几分冷意。
“没想到你下手这般狠辣,倒是让本王刮目相看。你到底是谁?你怎么会打得过一个成年男子?我记得丞相之女,可是不会武功的。”霍廷渊对她的身份越发怀疑。
纪云夕心中锰地一紧,面上却仍强装镇定,眼神微微闪烁了一下后,迅速恢复平静。
她唇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王爷,你这是何意?难不成在你心里,我就该是个柔弱不能自理、任人欺负的弱女子?虽然我痴傻了五年,但在之前我可是学了不少东西。”
霍廷渊静静的看着她,显然不相信她的话。一种‘你就编吧,我只听听’的表情。
纪云夕扬起下巴,目光坦然地迎上霍廷渊审视的眼神,继续道:“我能说我饿死在柴房里,我的魂魄就到了仙界,那里有个神仙教了我武功和医术后又让我回到了凡间,你信吗?”
霍廷渊神色一震,眼中满是不可置信,微张着嘴,一时竟说不出话来。他紧盯着纪云夕,试图从她脸上找出一丝说谎的痕迹,却只看到那坦然无畏的目光。
她在说什么?饿死在柴房?身为丞相之女,怎会落得如此境地?霍廷渊心中满是震惊与疑惑。
没想到她在丞相府过的是这样的日子,如今还能保持着这样的心态生活,他不自觉地对她佩服起来。
原以为她只是有些不为人知的功夫罢了,却不想竟还有这般离奇的过往。若她说的是真,那丞相府中究竟发生了何等变故,竟能让一个嫡女沦落到饿死的地步。
难怪她的性情变化这么大,一个傻了五年的人突然清醒了,还身怀各种技能。
“究竟是怎么回事?若你所言属实,本王定不会轻饶了那丞相府中害你的人。”霍廷渊目光灼灼地看着纪云夕。
就凭她救了他,他也要为她讨回公道。
纪云夕轻叹一声,脸上浮现出一丝苦笑,眼中隐隐有痛苦之色闪过,她明白这是原主的记忆。
她缓缓开口,声音有些低沉:“我虽为丞相之女,可母亲早逝,父亲又新娶了继室。那继室善妒且心狠,视我为眼中钉,肉中刺。在她的挑唆下,父亲对我也渐渐疏远。”
她似是在回忆那段原主痛苦的过往,眼神变得有些空洞:“后来,我生病了,高烧不断,他们欺上瞒下,不为我找大夫,最终我烧成了傻子。从此,他们纵容下人打我,欺我,辱我。
大冬天逼我洗全府下人的衣服,夏天罚我站在太阳下暴晒……这些,我那个丞相爹都装着听不到,看不见。
继母将我关进柴房,不给我饭吃,也不让人来看我。我在那暗无天日的柴房里,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最后活活饿死。”
说到这里,纪云夕的身体颤抖起来,她知道这全都是原主的情绪。以前她找不到人说,今天全吐露了出来,整个身体都轻松了。原主的灵魂才完全脱离了这具身体。
霍廷渊的脸色愈发阴沉,他虽然不相信怪力乱神,但听到她饿死,他双拳紧握,眼中怒火压都压不住:“他们居然如此待你?”
纪云夕深吸一口气,继续道:“我感觉我已经死了,意识混沌间,只觉一阵天旋地转,再醒来时,我就感觉清明了,还会了很多东西。你说是不是意识觉醒?”
“本来皇上赐婚圣旨上并没有说是丞相哪个女儿,但他们认为你再也醒不来,所以让我替嫁到王府为你陪葬。可他们千算万算没有算到我会救醒你。”她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得意的笑容。
霍廷渊被这一笑晃花了眼,他沉默良久,伸手轻轻握住纪云夕的手,柔声道:“云夕,过去的事不要想了,从今往后,有本王在,定不会再让你受半分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