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个小笨蛋。”我看着他沉睡的脸,忍不住捏了捏他的脸颊,“下次再爬那么高的架子拿东西,我就把梯子锁起来。”
他大概是梦到了疼痛,眉头皱了皱,嘴里发出模糊的气音,像在抗议。
处理完伤口,我把他抱到休息室的床上,盖好被子。阳光透过窗户照进来,在他脸上投下暖融融的光斑,他的呼吸均匀而平稳,胸口起伏着,带着鲜活的生命力。
我坐在床边,看着他打着石膏的手臂,心里像被什么东西填满了,又酸又软。
疼,意味着活着。
能感知疼痛,意味着他正在一点点找回属于“人”的知觉。
哪怕这个过程伴随着痛苦,哪怕他会因为疼痛而咬我、伤害我,我也甘之如饴。
毕竟,这是他“活”过来的证明啊。
西弗勒斯忽然动了动,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看到我在身边,立刻伸出没受伤的手,抓住我的衣角,然后又安心地闭上了眼睛,嘴角还微微扬起了一点。
“我在呢,不走。”我握住他的手,轻声说。
真好。
他会疼了,会害怕了,会依赖了。
这比任何完美的手术都更让我欣喜。
养几个月又何妨?
只要能看着他一点点变好,别说几个月,几年,几十年,我都等得起。
我轻轻吻了吻他打着石膏的手臂,像在亲吻一个珍贵的秘密。
慢慢来,我的爱人。
我们还有很长很长的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