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我指着他的脸,声音有些发颤,“你会笑啊。”
他似乎被我的反应逗乐了,又笑了笑,这次更深了些。他伸出手,轻轻碰了碰我的嘴角,像是在模仿我的样子。
实验室里安静下来,只有培养舱运行的低鸣声。阳光透过窗户照进来,在我们身上投下暖融融的光斑。他不会说话,我也不再追问过去,只是静静地看着彼此,像在享受这偷来的、平静的时光。
或许他永远都学不会说话了。
或许他永远都记不起完整的过去。
或许他永远都带着这副借来的躯壳,带着一身的缝合线。
可那又怎样呢?
他会笑了。
他会用动作表达情绪了。
他会在我自责时,用额头蹭我的手心安慰我了。
这些就够了。
我俯身,在他光洁的额头上印下一个吻。
“没关系,”我轻声说,“就算你永远说不出话,我也知道你在想什么。”
他眨了眨眼,灰绿色的眼睛里满是信任。
喉咙不能说话又如何?身体是借来的又如何?
我们之间,从来不需要语言来证明什么。
一个眼神,一个动作,一次心跳,就足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