审判定在三天后。行刑的地点选在阿兹卡班的最高塔,据说那里的魔法场最强,能确保灵魂剥离咒的效果。
被押回囚室时,我路过一片落地窗,窗外的月光正好落在我手背上。那里还有一道浅浅的疤痕,是他第一次“醒来”时咬的。
我忽然很想他。
想知道他有没有找到干净的水源,想知道他会不会记得给捡到的野花插起来,想知道他……会不会偶尔想起我。
囚室的门“哐当”一声关上,隔绝了所有光线。我坐在冰冷的地板上,闭上眼睛,仿佛又回到了那个狭窄的棺材里,抱着他冰冷的身体,听着自己徒劳的哭声。
那时我以为,那就是绝望的尽头。
可现在我知道,绝望的尽头,是更偏执的爱。
行刑那天,天很蓝,像他灰绿色眼睛里偶尔闪过的光。我站在阿兹卡班的塔顶,风很大,吹得长袍猎猎作响。
长袍巫师举起魔杖,念咒的声音在风里飘散。我看着远处的海平面,忽然笑了。
追踪器的信号还在动,很稳定。
“西弗勒斯,”我轻声说,像是怕被风抢走,“等我。”
咒语击中身体的瞬间,剧痛铺天盖地而来。可我没闭眼,死死盯着东方的方向,那里有森林,有自由,有我的爱人。
意识消散的最后一刻,我仿佛听见了一声极轻的呼唤,带着冷杉的香气,穿过风,穿过海,落在我耳边。
像在说“等你”。
那就等我。
无论是地狱还是哪里,我总会找到你的。
毕竟,我是姜皓月啊。
那个为了你,可以对抗全世界,也可以从任何地方爬回来的,你的科学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