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我又醒了,这次不是被他吵醒,而是感觉有人在拽我的被子。睁眼一看,斯内普不知什么时候转了过来,侧脸对着我,眉头紧锁,手无意识地抓着我的被角,像是在做什么不安稳的梦。
月光从窗户照进来,刚好落在他睫毛上,投下一小片阴影。我忽然想起第一次见他时,他站在霍格沃茨的讲台前,黑袍翻飞,眼神锐利得像刀子,谁能想到这个总是板着脸的教授,也会有这么脆弱的时候。
我轻轻把被角从他手里抽出来,又把自己的被子往他那边推了推,盖住他露在外面的肩膀。他似乎舒服了些,眉头舒展了点,呼吸也平稳了。
我盯着他的脸看了会儿,小声说:“其实你不用怕的,我真的很能扛……”
话没说完,手腕突然被他抓住。他的眼睛还闭着,抓得却很紧,像是抓住救命稻草一样。
“别吵。”他喃喃地说,声音很轻,带着点不易察觉的依赖。
我愣了一下,慢慢放松下来,任由他抓着。后半夜没再发生任何意外,直到天亮,他才松开手,假装什么都没发生。
早餐时,我啃着面包,突然想起件事:“教授,您说会不会是有人故意害您啊?不然怎么总出事?”
他舀粥的手顿了顿,黑眸沉了沉:“不关你的事。”
“怎么不关我的事!”我急了,“现在我跟您睡一张床,真出事了我也跑不了啊!我有权知道敌人是谁吧?”
他放下勺子,看着我:“知道了又能怎样?你对付得了?”
“我……”我语塞了。是啊,我就是个普通学生,连像样的咒语都没学几个,就算知道是谁干的,又能做什么呢?
见我蔫了,他反而放缓了语气:“安心养伤。等我好了,自然会处理。”
那天之后,我们好像形成了一种奇怪的默契。晚上他疼得厉害时,我会帮他按按没受伤的胳膊;我熬夜赶作业趴在床边睡着时,醒来会发现身上盖着他的外套。他不再抗拒跟我睡一张床,甚至有一次我半夜翻身差点掉下去,他还伸手捞了我一把。
只是我们都没提那天晚上他抓着我手腕的事,也没提墙皮掉落的意外,好像那些都是不值一提的插曲。
直到一周后的某个深夜,我被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惊醒。病房门被猛地推开,刺眼的手电筒光束扫过来,伴随着一声怒喝:
“里面的人在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