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越说越觉得有道理,掰着手指头数:“上次您在我家客厅没塌吧?在我旁边吃饭没噎着吧?跟我说话时天花板没掉吧?所以结论是——我能给您挡灾!”
斯内普的嘴角抽了抽,像是在极力克制把我扔出去的冲动:“姜皓月,你是不是被床板砸坏了脑子?”
“我是认真的!”我凑到床边,“您想啊,我跟您睡一块儿,相当于给您加了层人形防护罩。要是这床真敢再塌,我就垫在您霉咒,我跟您分着点,总比您一个人扛着强吧?”
他闭着眼深吸一口气,再睁开时眼底已经结了冰:“滚。”
“我不滚!”我耍赖似的坐到床沿,“您要是不答应,我今晚就搬个小马扎守在床边,您翻身我就喊‘平安’,您咳嗽我就念‘辟邪’,保证让您体验什么叫二十四小时无间断祈福服务。”
他大概是被我缠得没辙,又或许是昨晚的惊魂未定还没散去,沉默了足足五分钟,才从牙缝里挤出一句:“……离我远点。”
“得嘞!”我立刻欢呼,“保证保持三十厘米安全距离,绝不越界!”
当晚,我洗漱完毕,穿着借来的宽大病号服,小心翼翼地钻进床的另一侧。铁架床果然结实,即使我翻身也只发出轻微的“咯吱”声。
斯内普背对着我,呼吸均匀,不知道是睡了还是在装睡。我盯着他后脑勺的黑发看了会儿,忍不住小声嘀咕:“教授,您说这世界上真有这么倒霉的人吗?连床都跟您过不去……”
他没动静。
我又说:“不过您放心,有我在呢。我命硬,从小摔断过胳膊没留疤,被车撞过只擦破皮,上次跟您一起摔下楼我都没事。我就不信了,我跟您睡一张床,还能被您这倒霉体质给弄死?”
话音刚落,头顶突然“啪嗒”一声,一块墙皮掉下来,正好砸在我枕头边,扬起一阵灰。
我:“……”
斯内普缓缓转过身,在月光下,我清楚地看到他嘴角那抹极其细微的、近乎嘲讽的弧度。
“看来,”他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你的命硬,或许要接受点考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