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授,您到底有多倒霉啊?”我忍不住喊出声,“睡个觉床都能塌!本来就是断了两条腿、摔了几个骨头,现在倒好,伤得更重了!您这是跟所有能承载您的东西都犯冲吗?栏杆、地面、车、现在连床都不放过您!”
斯内普闭着眼没说话,大概是疼得没力气反驳了,只有肩膀在微微发抖。
李医生一边让人抬担架,一边叹气:“小伙子,你这运气也是没谁了。我看你还是换个地方养伤吧,这医院怕是留不住你。”
最后,斯内普被转移到了另一间病房的新床上。检查结果出来,左腿胫骨二次骨折,两根肋骨错位,比上次摔下楼时伤得还重。
我坐在床边,看着他缠得更厚的绷带,心里堵得慌。
“对不起啊教授。”我低着头,声音闷闷的,“早知道这床不结实,我就该让医院给您换一张的。”
他沉默了很久,才缓缓开口,声音沙哑:“不关你的事。”
“怎么不关我的事?”我抬头看他,“要不是我家窗户掉了,您也不会摔下楼;要不是摔下楼,您也不会住这破医院;要不是住这破医院,您也不会……”
“姜皓月。”他打断我,黑眸里没有愤怒,只有一种近乎认命的疲惫,“有些事,和运气有关,和你无关。”
我看着他眼底的疲惫,突然说不出话了。是啊,他这一路的倒霉,好像真的是命中注定——从第一次在楼梯转角被我撞下去,到后来的栏杆、石板、抛锚的车、掉下去的窗户,再到现在塌掉的床……仿佛有个无形的霉运光环一直跟着他。
“您是不是被人下了倒霉咒啊?”我忍不住猜测,“我听说黑魔法里有这种咒语,能让人一直走霉运。”
他愣了一下,随即自嘲地笑了笑:“或许吧。毕竟,我得罪过的人,能从霍格沃茨排到蜘蛛尾巷。”
病房里又安静下来,气氛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
我看着他苍白的脸,突然抓起他没受伤的手,认真地说:“教授,您放心,这次我一定看好您!我给您找张最结实的床,再在床边守着,保证不会再出任何意外!”
他看着我抓着他的手,眼神闪了闪,没说话,只是轻轻“嗯”了一声。
阳光透过窗户照进来,落在我们交握的手上。我突然觉得,就算他再倒霉,就算这暑假再漫长,只要我守着,总能让他平安离开的。
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