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捧着水杯的手指紧了紧,像是在压抑怒火:“如果你是想嘲笑我,那我现在就走。”
“别别别!”我赶紧摆手,“外面下这么大雨,您去哪啊?住我家吧,反正客房空着。”
他沉默了,算是默认。
我找出我爸的干净衣服给他换——虽然尺码大了点,但总比穿湿衣服强。等他换好衣服出来,我看着他穿着我爸那件印着“劳动最光荣”的旧t恤,搭配着他那张阴沉的脸,忍不住憋笑。
“不许笑。”他冷冷地说。
“我没笑!”我赶紧收敛表情,递给他一瓶感冒药,“喝点这个,免得感冒。说真的,教授,您是不是被什么倒霉魔法缠上了?要不我让我奶奶给您求个平安符?她弄的那个挺灵的,上次皓宇丢了魔杖,戴了三天就找到了。”
“姜皓月。”他捏着那瓶感冒药,指节泛白,“如果你再提‘平安符’或者任何和麻瓜迷信有关的东西,我就把你扔到院子里,让你和雷电作伴。”
“……”我识趣地闭了嘴。
客厅里只剩下窗外的雨声和他喝水的声音。我看着他坐在沙发上,背影在灯光下拉得很长,突然觉得有点魔幻——几个小时前还在嘲笑他倒霉,现在却得收留这个“活阎王”过夜。
“您……刚才过来的时候,没被邻居看见吧?”我突然想到这个严重的问题,“要是被张婶他们知道您大半夜又摔进我家院子,明天估计就得传您是被我家‘勾’回来的了。”
斯内普的动作僵住了,黑眸里闪过一丝惊恐,大概是想到了那些邻居看热闹的眼神。
“没有。”他低声说,“雨太大,没人出来。”
我松了口气:“那就好。”
他喝完水,把杯子放在桌上,突然抬头看我:“姜皓月。”
“啊?”
“明天……请务必确保我能平安离开。”他的语气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恳求,“我不想再看见那些邻居,更不想再摔一次。”
我看着他难得示弱的样子,心里突然有点软了。
“知道了。”我点头,“明天我亲自送您去车站,提前检查好所有台阶、栏杆和石板路,保证您一路畅通无阻,绝不摔跤。”
他似乎松了口气,靠在沙发上闭上了眼。
窗外的雨还在下,雷声渐渐远了。我看着他疲惫的睡颜,突然觉得,这个总是冷冰冰的教授,倒霉起来的时候,好像也没那么可怕了。
就是不知道,明天他能不能真的摆脱这倒霉的循环。
我叹了口气,但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