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硬着头皮走过去,蹲在他身边,压低声音:“教授,您还行吗?要不……咱再回医院躺两天?”
他闭了闭眼,深吸一口气,那架势像是在压制体内翻涌的黑魔法:“扶我起来。”
“哦。”我小心翼翼地架住他的胳膊,刚想用力,就听见他倒抽一口冷气,“嘶——”
“怎么了?”我赶紧松手。
“肋骨……”他咬着牙,声音发颤,“好像又错位了。”
围观人群瞬间安静了,刚才还笑嘻嘻的张婶表情都变了:“真摔着骨头了?那得赶紧送医院啊!”
“对对对,我这就去叫李医生!”王大爷说着就要往医院跑。
“不用!”斯内普和我异口同声地喊。
他是不想再去那个让他丢尽脸面的厂医院,我是怕他真查出什么事来,这暑假就彻底别想结束了。
“我没事。”他挣扎着站起来,推开我的手,自己扶着三轮车斗站稳,“让开。”
司机大概是被这阵仗吓着了,探出头:“先生,还走吗?”
“走!”斯内普几乎是吼出来的,一瘸一拐地重新坐进出租车,关门时的力道差点把车门卸下来。
出租车终于驶离了巷子,留下我和一群意犹未尽的邻居。
“皓月啊,”张婶拍了拍我的肩膀,语重心长,“你这同事下次再来,可得看好了,不行就找根绳子牵着走,免得再摔着。”
我:“……”
牵着斯内普教授走?我怕不是想提前毕业(指被他用魔药毒死)。
回到家,我爸看见我魂不守舍的样子,好奇地问:“教授走了?没再摔吧?”
我望着窗外空荡荡的巷子,叹了口气:“走了。摔了。”
而且是在同一个地方,被同一群人围观着,摔得惊天动地。
我摸了摸兜里那只银纸鹤,突然有点同情他了。
这位活阎王,怕是这辈子都不会再想踏足经纬厂了。
希望他回去的路上能顺顺利利吧。
我在心里默默祈祷。
顺便祈祷下学期开学,他能忘了这些糟心事。
虽然我知道,这概率大概和他在经纬厂不摔跤一样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