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妈补充道:“而且,当年经纬厂需要懂魔法的人来做技术指导——有些麻瓜机器修不好,加点魔法就灵了。你爷爷是厂长,喊我们回来帮忙,我们就回来了。”
“就这么简单?”我有点不信,“你们就不怀念英国的魔法世界?”
“怀念啊。”我妈笑了,“但这儿更像家。你看啊,早上能听见卖豆腐脑的吆喝,晚上能看见家家户户的灯亮起来,这种热热闹闹的烟火气,在英国的巫师村可感受不到。”
“再说了,”我爸拍了拍我的肩膀,“成绩好就非得留在魔法部?我觉得算麻瓜的账目、帮厂里修机器,比抓黑巫师有意思多了。你妈设计的麻瓜玩具,加了点小魔法,孩子们喜欢得紧,这不比在魔法部画图纸强?”
我看着他们眼里的光,突然有点懂了。他们不是放弃了魔法,而是把魔法融进了生活里——就像奶奶炖鸡汤时加的曼德拉草根,爷爷修自行车时用的“修复如初”,还有我妈给皓宇做的能自己走路的布偶。
“那斯内普教授呢?”我忍不住看向藤椅上的人,“您就没想过……换个地方生活?”
斯内普愣了一下,似乎没料到我会问他。他沉默了很久,才缓缓道:“斯莱特林的人,从不离开属于自己的战场。”
“可战场也能换啊。”我爸接话,“你看我,当年在霍格沃茨跟人打架,以为自己是在守护正义,后来才明白,守着家、守着日子,也是一种正义。”
斯内普没说话,只是端起桌上的酒杯,又喝了一口。
夜风吹过葡萄架,叶子沙沙作响。远处传来皓宇和林溪他们的笑声,还有邻居家电视里的戏曲声。
我突然觉得,无论是格兰芬多的冲动还是斯莱特林的骄傲,到了这烟火人间里,好像都变得柔软了些。
就像此刻,那个总是冷冰冰的教授,眼角的皱纹似乎都被晚风熨平了一点点。
也许,巫师的归处从来都不是某个特定的地方。
而是能让心踏实下来的地方。